起码不是无坚不摧，毫无破绽的完人，这也让他心里有些谱。
王西池轻轻点头：“巧了，我也是。”
他解释说：“偶尔冒些险是好事情，指不定就有惊喜。”
少女点头，清丽的眸子不再看向王西池，认真注视着下头的比试。
王西池这见色忘义的狗模样！陆源忍着一拳打在这厮脸上的冲动，维持着淡雅的人设。他早知道王西池会玩这一处，他正巧也能捡个便宜……
只是……
陆源是清楚王西池脾性的，若是王西池跟着下注，那他的目的也达成了——王西池赚大头，他赚小头，反倒能卖他个人情。
“也好。”
沈清也想下个注，只是摸摸自己的口袋，想起没钱。
这倒真不是他撒谎，他身上除了那些宗门信物，还有就是极厉害的法器，任何一件拿出来都不能，这之外没有准备盘缠和别的。
总不能让他把道矩剑压出去吧？
“师兄，他们开始了。”陆源拉拉他袖子，叫得极为顺畅。
下头二人的比试很快开始。
承剑弟子率先出剑，招式中庸，不冒进也不和缓。
王眸眸幸灾乐祸笑道：“先出手总算吃亏的，只待池德后发制人！”
她说着，又想起大哥方才才压了这瘟神，于是捂着嘴巴偷偷瞧一眼后头，见几人脸色不改，才松口气。
她总不能拆陆姑娘他们的台，就是要骂，也在心里头骂。
池德的反击也很快，他在承剑弟子第二次攻势前用剑鞘截断招式，顺势将剑身横斜刺向承剑弟子面门。承剑弟子被这一手逼得退开些，只是手上剑花不曾削减。
王眸眸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池德这手漂亮，她高兴得看着那承剑弟子狼狈模样。
不过……也说不上太狼狈，只是动作不那样咄咄逼人，往后头退去。
“池德不错。”陆源夸道。
“是很不错。”王西池自然面不改色附和道。
他们不出声继续盯着下头两人。
两人僵持不下，表面看来池德占据上风，可是不能继续寸进。他的每一剑，每一式都被密不透风地挡下，二人竟是来回数十招。
“池德还未出五分力。”王西池说，“我见过他出全力的样子，绝不该是这样。”
沈清说：“也许不是不出力，只是出不了力。”
“道长是说池德被限制住了？可是只要池德出了杀手锏，哪里还会给对方半分机会呢？”
王眸眸忽然指着下头：“池德出招了！”
自然不是寻常的招式，是那招成名绝技。
陆源也打起精神去看，王西池笑眯眯盯着池德，沈清却闭上眼睛不肯再看一眼。
许是筑基期的灵气并不能维持太久，那承剑弟子的剑招也终于出了疏忽，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压制住了，池德总算有了时机出剑。
那把方直的黑色长剑同样锋利，卷起的气流同样危险。几乎是同一瞬，台下修士们停止了讨论，危险的气息逼得他们绷紧脑子那根线。
不是所有剑都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但是池德的剑可以。
他是白川门的后起之秀，也是除却王西池商心这些顶尖高手之下炽手可热的人物。
“好剑。”陆源夸道。
“的确是好剑。”
池德能有今天的名气，他的剑同样功不可没。即是将这把剑与洗剑阁的剑想比，也能放在第六层，甚至是第七层。
这把剑已经无限接近于陆冰凉的秋分剑。
而秋分剑则是当年元婴老祖的佩剑。
“池德下手根本无法控制，一旦他用出这一剑，生死由天。”王西池咳嗽一声，又觉得自己把池德吹得过了，他自己当然也很厉害：“不过比起我们王家的剑还要差些。”
陆源点点头，对他道：“王道友不愧是这西河第一人。”
分明是夸赞，绕是王西池脸皮子这样厚，也觉着有些害臊。陆源的目光太柔和，这柔和里又夹杂着一丝不失礼节的崇拜和十二分的诚意，丝毫不见沈清那样的傲气。
王眸眸听见没声，转头看去——大哥的耳根子红透了。
王西池索性继续吹下去：“我们王家有一招定天罡，乃是当年一位化神老祖留下的绝学，学至大成，镇杀元婴易如反掌。”
“可是没人练到第四层啊。”王眸眸插嘴道。
王西池冲她一笑，王眸眸如同鹌鹑似的缩回脑袋，继续看池德他们去了。
下一秒，她却抑制不住惨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叫得太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了一般。
几人看去，却见满地剑痕，狂暴的剑罡从论剑台升起，一路劈得山头稀烂，失了目标般向四方肆虐。
可剑罡的主人——池德，却躺在血泊里，生死不明
王眸眸显然不信眼前这一幕：“池德怎么可能会输？！”
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接受。很快就有人将池德抬下去，对头那名衣衫破碎的承剑弟子平静走下去，换上新的衣袍。
一切都仿佛理所当然。
“池德怎么会输？！”
下头同样有人发出了王眸眸的疑问，他们或多或少压在池德身上，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信得过池德一身本事。可是池德居然输了？
“定是这厮使诈！”有人高声叫道。
那承剑弟子听闻，只是披着衣衫，站在承剑派的人群当中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面孔冷漠，笑容如出一辙，他身后几名弟子同样投注以那样漠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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