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逾的名头有多大呢?
很大。
若是拉着路边提菜篮子的老妪,她也会口齿清晰地说出西河神剑沈不逾的名号。或者问问街头踢毽子的毛孩子,他们也可以给你活灵活现地讲讲沈不逾一剑削平一座山峰。
可以说西河派的名头,一半是因为沈不逾的存在。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剑,严先生看见他按在剑柄上的指头微微动弹。
沈不逾昂然道:“如果你想看的话……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看到。”
铿锵有力的声音显然激怒了对方,沈不逾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什么看不见,不就是觉着自己一剑能斩了他么?
长老道:“你可莫要说大话。”
阵法已经布开,没有人能从中抽身,隐隐的力量压制住修为。
沈清试着聚气,却失败了。他抬头再一瞧,已经有修士体力不支从飞剑法器上跌落下来,摔的好不凄凉。
跟个凡人没有两样!
也不知沈不逾和严先生是否受到影响。
“是不是大话你可以试一试。”沈不逾在虚空踏出一步,脚下漾起微微波纹,连同平静的河面也炸起巨大的水浪。
整个人仿佛一块石头。
他屈起胳膊,平稳而迅速地斩下一剑,没有丝毫花哨,整个过程连声音也没有——只有斩落肢体时簌簌响起的雨点般的响动。
“我的手!!沈不逾你!”
方才仙风道骨的长者,此刻狼狈不堪,仅剩的一臂迅速翻出一枚丹药服下。
他恶狠狠盯着沈不逾,想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
沈不逾摇摇头,“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
他的长相是爽朗而散漫的,只有微微眯起的眼睛露出微冷的光亮。沈不逾伸出一根指头,指一指长老的额头,“你再瞧瞧。”
长老摸摸额头。
忽的从额前裂开一道蛛网般的裂隙,整个人破碎如陶俑,连哀嚎也来不及发出。
谁知道沈不逾是怎样出手的呢?他分明只出了一剑……那长老好歹也是元婴初期的存在,却被这样轻轻松松抹杀了。
只一剑的威力。
剩下的长老们自然不会放任沈不逾出手,为首那长老保持镇静,沉声道:“沈不逾如今只是表面威风,你们几人一并,不见得吃亏,只需保持警惕,休要放松。”
说罢,几人挥动法器团团将沈不逾困在其中。
而剩下几人,以那元婴后期长老为首,却拦截在严先生面前。
严先生抬抬眼皮:“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长老:“我们当然知道。”
严先生的背后是无极剑门,可是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若在此处悄无声息地除去严先生,天都那帮人也不见得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何况而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待到老祖归来,什么无极剑门,什么临渊圣地,都构不成威胁。
严先生点点头:“你们该放了我的,我本不愿意插手这些闲事,但你们却非要拉我进来。”
长老一动不动:“今日此处谁也不能离去,怪只怪严先生运气不好。”
严先生问:“非是如此?”
长老不言语,长须无风而动,双手扣出一个法诀,巨大而强烈的罡风袭裹而至。
严先生发出一声叹息。
手中多出一柄玉尺,玉尺一敲,数丈远的罡风顿时化解。
“果然是严先生,本领通天,今日我们倒是想要好好见识见识无极剑门的功夫是否如传闻中那般,玄乎其玄!”
几人唤出剑魄,纷纷攻去。
……
除却场上元婴,剩下的金丹长老自然对付的是这些不过筑基的弟子们和年迈体衰的金丹修士。他们只需轻轻一握,这些年轻的天才们就身体破碎,一击而死。
陆源和沈清也被盯上了。
一名矮胖的金丹中期修士眯着眼睛,傲慢地扫过二人,尤其是在瞧见陆源的模样时,眼睛更是狠狠地刮了一下。
陆源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矮胖修士问:“师兄妹?”
沈清站起身,不说话,修士看出他是无极剑门那位弟子。
心下多了点戒备。
只是嘴上依然轻视:“筑基大圆满?能够挡得下我的一掌么?”
沈清昂然说:“当然。”
语罢,修士一掌落下,沈清的身子伴随一声巨大撞击狠狠撞断背后的杨柳。
修士这一掌足以拍碎筑基期的身躯,再不济也是伤筋动骨。
“只是这样?”
沈清站起来,胸膛处的衣衫破碎,露出惨白而羸弱的骨头。气息虽弱,可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矮胖修士见状,一把向陆源袭来,“你这师妹在我手上,你若继续运气,我便宰了她!”
他伸手一抓,锁住陆源咽喉。
只可惜没瞧见陆源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阴冷。
他只觉得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连那张脸也是楚楚可怜,不由得一晃神。
沈清手中多出柄玉剑,刺向修士双眼,迅疾如电。
修士浑身一寒,目光中投出电芒,赶紧将沈清手中的利刃劈成碎片。随即勃然大怒,张口吐出一团雷电,在半空中凝聚成球状,向沈清当头砸下。
“竖子尔敢!”
“我他娘就敢!”
陆源:“……”
一剑破开雷球,两相抵消之后,沈清迅速拔出新的法剑,剑势绵绵不绝。
我日,这个小子这么生猛的吗?修士心中惊愕,也不敢大意,掐着陆源脖子狠狠要挟:“你这师妹的性命……恐怕……”
沈清诚实说:“她不是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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