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缠绵的声音让年纪稍微大的夫人仿佛感同身受,对年纪小点的和阿音一样的小姑娘也是感到十分悦耳。
假山后一片粉色的袖子飘出,接着蝴蝶整个人从假山后慢慢走出来,粉色衣衫上缀着大朵大朵的蓝色芙蓉花,让他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柔又锋芒毕露。
朱夫人正优哉游哉地听歌,忽然看到蝴蝶微微上翘的眼角,愣了一下,笑着对身边的丫鬟道:“这蝴蝶倒是还挺俊的。”
内功深厚恰好听清楚这一句的叶昭云,……朱夫人的意思是她猜到的那个意思么?贵圈真乱……
一出场就吊足人胃口的蝴蝶也不负众望地满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以至于蝴蝶连唱了三首小曲下台后,朱夫人还意犹未尽地感叹:“盛名之下无虚士,古人诚不欺我。”
朱夫人身边的丫头出主意:“夫人要是还想听,不如就叫这个蝴蝶入府专门为夫人唱几天。”
叶昭云没听见朱夫人的回答,不过看朱夫人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显然不是拒绝。叶昭云两眼放空,感觉今天自己的下线真的是一遍遍刷新,仿佛还没有尽头。
“师父,我去如厕。”阿音忽然小声道。
叶昭云点头:“让丫鬟带你去,天黑小心点。”
“嗯嗯。”
叶昭云边看着又继续唱的戏班子,边吃着一旁放的瓜果。戏文是朱夫人点的荆钗记,讲的是一对夫妻破镜重圆的故事,戏文唱了两折依旧不见阿音回来,叶昭云微微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悄悄退席去看看。
找了一圈,叶昭云恰巧碰见之前给阿音引路的那个丫鬟,忙叫住她:“刚刚你带路去如厕的那个小女孩怎么还没回来?”
丫鬟也迷茫:“我带那位小姐回来的时候,她一闪身就不见了,我以为小姐是已经回来了。”
叶昭云没有难为丫鬟,挥挥手让丫鬟离开,心中也没开始那样担心。看样子阿音是自己主动走的,那应当没有什么危险。虽然不怎么担心,但是叶昭云也没有回去,索性在朱家院子里漫无目的地逛起来,忽然一阵红色的风闪过,叶昭云想也不想地拦下。
“你怎么在这?”叶昭云诧异地看向眼前的红衣人,红衣人脸色冰冷,狭长的眼角一枚小小的痣异常勾人——真是凤楼吟。
凤楼吟看向叶昭云的目光倒是没有丝毫诧异,显然是知道叶昭云在这里。
叶昭云皱眉,虽然她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没有感受到恶过,但是她还是记得凤楼吟是个杀手,是一个一出手必定会有人死的杀手。“你是来杀阿音的?”
凤楼吟难得回答:“不是。”
“那你是——”叶昭云话还没说完,一阵风袭来,松落梅用着轻功追来,“——哪里跑走!”松落梅脚尖一点地就拿剑挥向凤楼吟。剑锋快划过脸庞,然而凤楼吟不退反进,一手格挡松落梅的剑,一手直接袭向松落梅的颈肩。
松落梅看见凤楼吟的招式,依旧顺势而上。叶昭云微微蹙眉,松落梅不知道凤楼吟袖中剑,但是她却清楚得知道凤楼吟的刀有多锋利。那一刹那,叶昭云动了,风驰电掣间,叶昭云的一把剑插向松落梅和凤楼吟之间,拦下两把交锋的剑,回身又一把剑挡住凤楼吟另一只手中的袖剑。
风停了,纠缠的三人也停住了。
松落梅喘了一口气粗气,看向叶昭云:“昭云?”
叶昭云向松落梅点头,又回头对上凤楼吟丝毫没有感情的眸子道:“你们两人先停下来。”
“昭云,不能放了他,他是词楼杀手!”松落梅道,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上的剑却听话地放下来。
凤楼吟见松落梅收手,也放下双手,袖中的双剑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分毫,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昭云,你认识他?”松落梅看了看两人神色,马上问道。
叶昭云没有隐瞒得点头。
松落梅眉头皱的更紧:“你知道他是词楼杀手?”
叶昭云又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拦着我杀他?你可知词楼杀手杀了多少人?此次他们秘密潜入太原,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松落梅言辞锋利,叶昭云却没有退让了:“你都说他是杀手,人拿剑杀人,难道是剑之错,而不是人之过?身为精铁,被打造成兵器不是他能选择的,那被人指使去杀人也不是他的错。”
松落梅冷哼一声:“难不成还有人控制了他的手让他怎么做,还有人逼他拿了杀人的钱?”
叶昭云看出松落梅眼中满满的恨意,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对松落梅怕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还是道:“或许别的杀手我不知道,但是凤楼吟不一样,他眼中没有感情,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杀人的那把剑。”
叶昭云说完这话,她背对的凤楼吟眼中闪过一丝情绪,看向叶昭云的目光有微微的愣神。
松落梅完全听不进叶昭云的话,只是冷冷道:“今日这事就算了,看在你们相识的份儿,我今天就暂且放了他。”
看着松落梅甩袖离开,叶昭云松了一口气,她是担心凤楼吟,毕竟,松落梅的武功远远比不上凤楼吟,她是担心凤楼吟真的六亲不认起来连她劝阻也不听,直接杀了松落梅。叶昭云转身看向凤楼吟,有些无奈:“你怎么会和松落梅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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