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太医院服,宽袍大袖,皂色深沉厚重,衬得杜若身形修长挺拔,虽然瘦,却不显得单薄,胸前略有起伏,标明性别。五官秀致清隽,神色疏阔,堆积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发如鸦羽,用玉冠束着,明明是个姑娘,让人情不自禁忽视性别。只想到翩翩公子,眉眼如画。
若是哪家儿郎比得上杜太医,姑娘们魂牵梦萦也是要嫁的。
“杜太医医术精湛,最近天气转凉,三皇子有些咳嗽,本宫实在放心不下,虽然是按照以前的方子,也有些效,但一直不得根治,本宫实在放心不下。”
“盛贵妃清丽出尘,也是世上少有的美人。”魏琛回赞一句,不耐烦和她说废话。
“不知杜太医今日可有暇去我如意宫看看三皇子?”
“固所愿也,不敢辞。”魏琛行了一礼,稍落后盛贵妃半步,听她闲扯,从御花园的花说到荷塘,再说这里的湖那里的汤池,因她声音清柔动听,魏琛也不觉得烦,感兴趣的时候还会应上几句。
“杜太医虽是少言之人,但见识广博,非我这等后宫女子所能相较。”盛贵妃这一句话说得真心诚意,隐隐有些自哀,若能逍遥山水间,谁愿困居宫廷,做个金丝雀,笼中鸟。
“若是站的高,看的远,寸步之间也是山河万里。”魏琛眉眼难得柔和些许,清隽温润,让人对她所说的情境生出无限向往,一时竟有些蛊惑味道。
“说得是,只是三儿身子不好,本宫精力有限,哪里顾得上其他。”
“不若让臣为三皇子看诊。”魏琛全盘接收杜若的医术,与自己原有的融会贯通,已经提升了一个大台阶,对于三皇子这样天生体弱,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也有解决办法。
简单来说,是和魏琛一样的毛病,先天不足。久病成医,魏琛为了延命,对这方面精深无比,若不是她活着的时候没空慢慢疗养,年幼的时候无人精心照管,基础没打好,也不会只活了二十年。
盛贵妃对三皇子很好,温养得精细,如今三皇子只是体弱一些,容易生病,却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他年纪小小,就很乖巧知礼,性情纯善。魏琛有些喜欢,对盛贵妃态度也好了一些。
“三皇子的药方需要时时改进,每七天,臣会来宫中为殿下诊脉。”
“杜太医大恩,本宫无以为报。”盛贵妃行了一个礼,诚挚道,“杜太医比我年幼些许,晚若厚颜做个姐姐……宫中只要是能帮上,你的,只管使唤我便是。”
“如此,谢过盛姑娘了。”魏琛神色柔和,回礼,收了药箱,回太医院。这位贵妃可比皇后会做人,身份地位悬殊,皇后自然看不上小小一个太医,而盛贵妃不圆滑在这宫里早被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夜间,魏琛在翻看医书,两个个宫女结伴而来问询皇后娘娘的胎像,一人是皇后贴身大宫女素锦,一人是二等宫女花柔。
“皇后娘娘忧思过重,长此以往不利于胎儿生长。且宫中意外颇多,臣…臣妄议娘娘当闭宫门,守住消息,前三个月先稳住怀相。”
“太医大人,娘娘这一胎,当真不安稳么?”
“月份尚浅,臣才疏学浅,不敢妄下定论。”魏琛熟练地打太极,以后和这些宫女互相试探的日子还多着呢。
“若杜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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