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逃走!」白玉堂低吼一声,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弹了出去,却比真正的箭还要快,还要猛!
人弹了出去,剑亦同时弹了出去,剑若惊龙狂舞!
哧啦!裂帛之声自空中传来,雪影挑碎了段思廉半截衣袖。
只有衣袖?
只有衣袖。
以白玉堂的轻功,这一剑本该已经令段思廉见血,可这是在公平的情况之下而言;而眼前的状况,显然和公平沾不上半点边儿!
段思廉这一纵身就像是某种讯号,或是命令。
白玉堂面前的对手已经不止是一个,而在刹那间变成了十数个!
也可能,是数十个,甚至上百个!
他几乎已经看穿了那微微浮动的层层幔帐——
每一层帐后,必定布置了一重阻击的侍卫!
「白玉堂止步!」
只有十人,喊声却如雷动!
这不是普通的喊声,而是加入了内力震慑的喊声;那十人也不是普通的侍卫,他们是洱海月门中属下!
十个不同的人,手中持了十把一模一样的剑!
「哼哼——」白玉堂闻声,只发出两声冷笑,根本连话都不屑一答——
既然兵戎相见,唯有以剑对语!
一剑对十人!
同时也是,十剑逼一人!
锵!
铛!
一剑碰一剑,火星进射!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一剑迎十剑,钟磬齐鸣!
那十人将白玉堂团团围住,十人一阵!
时而聚拢;时而散开;时而齐齐进攻;时而轮番上阵!
时而似一人手中掌有十剑之利;时而又似十人合一、十人一剑!
此刻该当如何是好?
唯有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他们十人合一,他便以一化十!
剑招,剑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这一刻有招无意,下一刻却是有意无招!
噗!
终于在某一刻,有人被剑刺中——
这一剑,不是十剑中的哪个刺中了白玉堂,也不是白玉堂刺中了十剑里的任何一人;而是,十分之一刺中了另外十分之一——
有人刺伤了自己人!
这叫自相残杀!
十剑原本犹如一人,伤了十分之一,便等于伤了十分之十!
斗志涣散只在瞬息之间——落败亦在瞬息之间!
十剑落败,一层帘幕破开,接着又是下一重阵势——
刀阵!
依旧是十个人。
十个不同的人,手中握了十柄各不相同的刀。
此刻,白玉堂右肩之上已开了一朵红花。
那花不大,只是初绽未绽,却异常鲜红刺目!
昨日那一战,杨离梦伤了他的右肩,拼杀之时,伤口绑得再紧也必然会裂,痛得刻骨!刻骨,并不铭心!
他心中之痛已经远远超过肉体之痛!时间多流逝一点,他的心便多痛上一分!他的痛在不断增加,强烈的杀意也在不断累积!
因此,第一柄刀落在主人的头颅边不过就发生在片刻之后。
接着,第二柄刀挥舞上前。
这十柄刀与那十把剑恰恰相反——他们不是一拥而上,合作对敌,而是一人战斗之时,其它众人袖手旁观,直至那人战死,下一个才会拔刀。这十柄刀一柄比一柄奇怪,也一柄比一柄厉害!
战到第十柄刀时,白玉堂肩上那朵红花也已从肩窝伸展到了肩头。
那第十柄刀其实是一对,也就是双刀。金光闪烁的一对双刀!说是双刀,又像是两轮满月!刀形是圆的,刀锋也是圆的,只在一侧留了一处开口,人手探入其中握住刀柄——
这柄刀就是怪中之怪!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它的威力。因为,通常并不需要它显示威力,它的兄弟们对付敌人就已经绰绰有余。
「你知道么?其实我并不高兴。就算今日能杀了你,也不会高兴。若是今日不死,我亦会离开洱海月。」
那怪刀的主人进攻的同时开口说话,他也是十人当中唯一开口说话之人。
他的话不光白玉堂听到了,段思廉与铁瑛也同样听到了,「爷,停手吧,不要再继续了!」铁瑛跪倒在地。
这是第一次,洱海月门中有人萌生退意——因为失望与难过。
「朕说过,你该改口了,铁瑛!」
段思廉如此回答的同时,那怪刀的主人已经使出了杀招。他并不想多等,只战了几个回合便直接使出了致命的杀招——
那两柄金刀已经不再是刀,而是两只旋转高飞的鸟!
全身锋芒,沾之即会筋断骨折的鸟!
而且它们是两只,躲过了一只就躲不过另外一只;
两只都躲过了,也绝对避不开第三只——
白玉堂在他出招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两柄金刀丢出后,那人手中还剩下一把暗刀
他准备在躲过那两柄金刀之后用暗刀取胜!
所以,白玉堂一开始就没打算能避过那两柄刀——
他只闪开了其中一柄,牺牲左臂接下了另外一柄。
至于那第三柄暗刀,它被反弹了回去,镶在主人的咽喉之上||
「谢谢——」
那人死前只道了一声,便从高高的阶梯之上滚落下去,回到了他的兄弟们中间。
◇◆◇
月正当空,激战正酣。
其实,只看到第二关,段思廉便已知道,接下来的几关,白玉堂必定会一一闯过,并最终站在他的面前。
不过,此时的他与最初已经判若两人!
这个时候,不光是右肩左臂,他的腿上、腰间、背后……无一处不带伤,无一处不流血!
他全身浴血,好像在血池中滚过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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