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娜回来那天是星期五，周末没课，但学生们周六都得在学校里上半天的自习，然后才能回家。游娜想去学校里找江冉，但想起了江冉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于是游娜星期六早上问白小洁：“我今天去学校里一趟的话……会不会很奇怪？”
白小洁刚起床，热了杯牛奶，打开电视，正要去洗漱，听见游娜问她，回道：“我记得你之前周末都没去过学校诶。”
“嗯，”游娜说，“但我今天想去学校里找个人。”
“谁啊？”白小洁在刷牙，声音变得含含糊糊。
“一个学生。”游娜说。
过了一会儿，白小洁洗完脸，从厕所里出来，“学生吗？还没见你这么上心过，成绩很好吗？”随后喝了口牛奶，就着麦片，看起了电视。
游娜没说话，电视里播着新闻，本地新闻台，游娜注意力不在那儿，直到白小洁惊呼一声：“好帅啊。”
她说的是电视上的警官，江城最近出现了好多起命案，受害者多为年轻女性，警方不得不举办新闻发布会，通报案情，提醒市民夜晚尽量避免外出。
“……受害者多为落单的年轻女性，凶手手段残忍，不排除是连环杀人犯的可能……”
“警方将加强夜晚的巡逻，增强警力投入，任何市民若发现了有关凶手的线索，都可以拨打以下电话……”
而电视上出现那个人，正是游娜一直在寻找的杨南齐。
见游娜也在看，白小洁说：“我记得你有几节晚自习要上吧？晚上回家可得小心点。”
“嗯。”游娜点点头。
江城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这条新闻播完后又接着其他新闻，白小洁的注意力已经从电视转移到了手机上，她这几天看了很多招聘的信息，也接到了不少通知她去面试的消息。
游娜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学校，走之前，电视里主播客观却冷淡地说：“据悉，11月16日，淮海城发生了5.6级地震，造成3人死亡，16人受伤，江城震感明显。”
深秋，街上的人都穿上了大衣，和行人穿过，带起来的风穿过脖子让人发抖。这里的江城和之前的并无两样，有好几处地方都是游娜熟悉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博物馆是开着的，可以进去参观。
到了学校，只有几个值班老师，看到游娜都挺意外的，游娜借口说自己是把东西忘在办公室里了。教室里安静极了，只有翻书的声音，游娜有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忘记自己高中时的事了。
游娜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自习就结束了，游娜还记得昨天自己下课后去找江冉时收获了多少好奇的目光，而且江冉似乎也不太喜欢那样，所以她就坐在办公室里等江冉下课。
打量着所有人的办公桌，四个上了年纪的教师的办公桌都没什么特别的，教科书、励志书之类的，两位女老师那儿还有些干果。苏然的桌子上就丰富多了，镜子、化妆品、暖手宝、梳子，还贴着不少便利贴，和游娜认识的苏然相差无几。而游娜的桌子上则十分简单，就只有教科书，也很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在自己来之前的那个游娜和自己也太像了，让她头皮发麻。
江冉下课了，她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收拾了很久的书包。其他要离开的学生看见游娜，都很奇怪，有一个女生还问她：“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那个女生就是昨天坐在第一排叫她的那个人，看样子和之前的“游娜”很熟。
游娜说没事，让他们先回家。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游娜才坐到江冉旁边的位置，那是个空位，江冉坐在最后一排。
“你怎么来了？”江冉问，一边收拾书包。她的桌面很乱，笔分散在各处，笔盖都没合上。
游娜帮着她收拾，说：“我看见苏然了。”
江冉见怪不怪，说：“我早就看见了，他们这些在游戏里死掉的，都复活了。”然后，江冉又看着她，问：“你该不会觉得他们是真的吧？”
游娜摇摇头，说：“我知道她们是假的。”
江冉笑了一下。
“我今天在电视上看见杨南齐了，他变成警察了，宋秩我还没找到。”游娜说。
“嗯。”江冉说。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江冉站了起来，要走，游娜拉住她，问：“你要去哪儿？”
“回寝室。”江冉说。
“你不回家吗？”
“下午回去。”
江冉就站在那儿，游娜第一次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尴尬，她和江冉明明应该是恋人，现在的关系却别扭得不行。
“要不，我请你吃中午饭吧？”游娜说，怕江冉拒绝，又道：“就在学校附近，用不了多久的，你父母那儿，我可以跟他们说。”
江冉一直安静地听她讲，听到父母那儿的时候突然笑了，说：“游老师，这算是师生恋吗？学校知道了，该把你开除了。”
游娜也笑了，说：“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
江冉独自回了寝室，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只拿了个手机。游娜瞧着她，说：“我以为你会背个书包的。”
江冉难得地翻了个白眼，说：“我这一个月背书包都背烦啦，都毕业这么久了还遭这种罪。”
游娜顺着她的话题问：“你这个月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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