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说：“她人缘很好，没什么仇人，能连捅她二十七刀，应该是个成年人，说不定还是校外的。凌晨的时候趁保安不注意，溜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校外人员又怎么知道那时候她会离开寝室？”
“不知道，”江冉说，“或许他们认识。”
宋秩问：“她有男朋友么？”
“有一个。”江冉说。
宋秩耸耸肩，说也有可能是情杀，游娜说，过几天杨南齐那边就会有消息了。
江冉家不远，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宋秩没法开车过去，就在路边让她们下车了。穿过一排排的老旧危房，电线杆子上的广告还没干完，街坊邻居搬着板凳坐在门外，好奇地看着游娜和江冉。
江冉的家还在里面，一栋破败的灰色房子，江冉领着她上了二楼，墙上全贴着乱七八糟的广告，二楼的走廊上也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不通风，永远也不会干。
“这是租的房子，反正也只有周末才回来，凑合着就算了。”江冉说，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锁很旧了，全是锈，门也是黄黄的木头门，游娜一脚都能踹开。
“你一个人住么？”游娜问。
“不是，和我妈一起住，不过她这个时间段一般都不在家。”江冉拧了好几次门锁，才把门给打开了。
“她去工作了？”游娜跟在江冉身后，粗略地看了眼她家，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是完全形容不出来的，完全看不出来有家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江冉腾出块地让她坐，用开水壶烧水。
“这里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江冉说，漫不经心地将滚烫的开水倒入玻璃杯里，递给游娜，“那女人没工作。”
“那你怎么生活？你爸爸呢？”
“死了，”江冉说，站在游娜旁边，垂着眼，笑道，“虽然那女人没工作，但她还是能挣钱的。”
游娜吹了口杯上的热气，问：“临时工么？”
“差不多。”
游娜看了眼这间房子，客厅里居然还晾着内衣裤，皱眉道：“要不你和我一起住吧。”
“为什么呢？”
江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游娜说不出来一句话。
最终，游娜说：“要不我给你钱，你搬到好一点的地方去住吧。”
江冉笑了，说：“你就一个老师，能有多少钱，你难道没算过自己的存款？”
游娜确实没算过，因为她觉得那些钱她以后又用不着，而且也感觉不是自己的。游娜有些恼了，说：“那我给学校申请，让你周末就住在宿舍里，就不用回家了。”
江冉没反对，游娜叹了口气，伸出手拉着江冉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大事，”江冉说，“晚上吃什么？家里没锅，煮不了饭。”
“那你平时吃什么？”
“饼干和面包。”
“……那就出去吃吧。”游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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