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西法对着些目光都视若无物，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愤怒。
路西法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这些人，他专注盯着电视里面哪一只塔尔塔罗斯。
云初还是头一次见到路西法这一面。
路西法的双眼依旧被厚重的墨镜拦着，但云初就是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冰凉、冷漠和嘲讽。
他用这般无情的表情扫视着餐厅里面惶惶不安的人们，然后目光流落在电视里面那只塔尔塔罗斯上面。
路西法的嘴角浮现的笑意，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些残忍。身上释放出一种霸道的气魄和凛冽的杀气，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这个样子，云初觉得既陌生，又很熟悉。
云初浑身颤栗，就如同照到镜子一般，云初从路西法的身上里看到了自己。
现在的路西法，他心中的战火已经点燃，他想要战斗，目标就是那只塔尔塔罗斯。
而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情。
眼前这位，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常常出糗的邋遢的Alpha，而是一个渴望敌手的强者。
他在路西法身上嗅到了另外一股气味，那是暴风雨降临时，海浪翻滚的味道。
袭击时的大海，巨浪翻滚，电闪雷鸣，大海中生出的巨大漩涡，将世界都吞没。
云初在路西法身上感受到这般强大的威严和魄力，属于Alpha的气息包围了这具Omega的身体。
身体再次为止颤抖，一股电流从腺体发出，整个身体感到一阵酥麻。
云初调整着自己状态，克制着信息素之间的牵引。
好在周围的人都曾经在悲伤之中，没有人留意到他此刻的反常。
***
云初和路西法散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来很健谈，总是一个人叽叽喳喳的路西法，现在沉默了下来，这让云初都很在意。
同样，云初对餐厅内路西法的反常，他很在意，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刚才的样子，和平时不一样。”云初询问着。
“看到一只虫子，想要碾碎而已。”路西法尽量玩笑地说这话，但这话听起来却又几分的认真。
“消灭塔尔塔罗斯……也是我的目标……”云初坦白道。”
交换了这么一句之后，相互凝视了片刻，在坚毅的眼神发身变化之前，两人都终端了视线。
两人突然又没了话说。
回到家里的时候，也彼此保持这沉默。
等到云初睡下，地铺上的路西法开始辗转反侧。
他在地上翻来覆去制造声响，搅得云初也睡不着。
路西法在地上思前想后、辗转反侧，最后干脆回过身，看着同样尚未入眠的云初。
“克里斯汀，你看到那些卡俄斯的眼神没有？”路西法，还是问了出来。
“嗯，看到了。”云初自然有留意。那是一排充满了野心的眼睛，残忍的眼睛。
“在今天之前，我本来对卡俄斯没有任何憎恨的情绪。我原本认为它们是一种智力不高，但能力强大的生物，他们不过是食谱不一样，而我们巧合在他们食谱上面而已。”路西法淡然地说着，“当然对于除掉他们我从来都是赞同的，没有人愿意当食物。加入军队除了为了钱，也是为了消灭那些卡俄斯。只是我一直都并不憎恨这一种生物，总觉得恨一群连意识都没有的虫子很没意思。”
云初现在感受其实也一样。
以人的立场，卡俄斯是必须要除去的威胁。但对于这种被自然创造出来，以人和能源为食的生物，并没有太大的厌恶感。
“但今天，那只塔尔塔罗斯的眼神却不一样！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有思想，他是以伤害人类，夺取人类家园为乐。”路西法的声音里隐含着怒火。
“他进化了。”云初没有安抚路西法，只是陈述事实。“塔尔塔罗斯孕育堤丰，堤丰在各个地方不断吸收能量在输送回去。这不仅仅让塔尔塔罗斯孕育了更多的堤丰级怪兽，还提升了他的心智。”
“……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路西法沉默了一会儿，“不过那些虫子居然能进化，还真的很讨厌。”
路西法摇了摇头合上了眼。
“我们可能学不了多久就要上战场。”云初突然这么说道，“死了太多的士兵，前线兵力继续补充。”
“早点上战场好，这样我就能早点解决那只大家伙。”路西法突然取下墨镜，那一双金银妖瞳，在黑夜中格外闪亮。
云初依旧觉得这个静默的路西法有些陌生，大概是熟悉了那个随意随性的邋遢鬼，突然对上这么一本正经的路西法，反倒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他们认识的时间还短暂，日后有的是机会相互了解。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渐渐入睡。
***
报道日，云初和路西法早早收拾好行李前往亚尔斯兰。
军校入口的气氛非常的严肃，也许是受到了近日惨败的新闻影响，报名处死气沉沉。
或多或少，每个人都带着几分的忧虑还有恐惧。
若非逃兵是重罪，云初觉得在场又那么些人当场就要逃跑。
这样紧张的状况很快就发生了改变。
报名处放着一面电视，电视里面依旧播放着边境最新的战况。
似乎之前吞下的百来颗行星终于让庞大的塔尔塔罗斯填饱了肚子，这只巨大的虫再次开始了沉睡。
这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明明没有打赢，仅仅是卡俄斯停止了攻击，所有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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