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试考场走出来后,褚天穿过大批或兴奋或步伐匆匆的考生和考官,走向校门和等在那里的司机。
11月下午的阳光缺乏温度,凉风扫过的感觉很舒服,褚天没有回家让司机而是直接开去机场回B市。
来之前他对秦半晴说学校安排紧张,不能缺课。或许是无暇多管,或许是明白褚天根本不想回现在的那个家,秦半晴没有多说什么根据褚天的安排给他买了当天往返的飞机。
从法国会S市的当天,11小时的飞机从一个深夜飞到另一个深夜,她坐的腿都涨了,精疲力尽的回到家里却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秦半晴愤怒到颤抖的手猛的掀开柔软蓬松的被子,将下面交缠着的白花花的肉体暴露在灯光下。
一瞬间,无数在办公室听到的谁家老公出轨,哪个女老师玩的开的情感八卦主角全部替换成自己,背景则是数不清的低语和小声讥笑。
秦半晴觉得自己表现的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没有什么偏差,她没有尖叫,也没有震惊到无法思考,看着面前还在睡梦中的两人,环目四顾没有看到合适的东西,她便又快步折返走到客厅,褚天正在倒水喝。
发现秦半晴看着自己,褚天放下水杯【要喝吗?】
他拿起玻璃杯水壶要往秦半晴的马克杯里倒。
【不用】秦半晴回答的声音有些僵掉,她没心情顾及这些,几乎是抢夺的从褚天手中拿过水壶走进卧室。
褚天觉得有些奇怪,这奇怪没有持续太久,主卧中不甚清醒的惊叫和刺耳的碎裂声很快敲打在他耳膜。
见到那一男一女的裸体时,一时间的恶心让他甚至忽略了正踩在一块尖锐膈脚的玻璃上。
他看到褚明勋平时掩盖在衣物下松弛的皮肉和陌生女子疯狂想要遮掩的湿淋淋的躯体,褚明勋还有些迷糊的把内裤穿上,又红又绿的脸紧绷着。
【你先出去】
褚明勋窘迫而飞快的看着褚天说。
【出去干嘛啊,这风景这么好】
秦半晴不等褚天反应,直盯着褚明勋。
【你别闹!让小孩看什么!】褚明勋始终没有看秦半晴,语气中微微有些怒意。
【我闹?】褚明勋的态度让秦半晴一阵眩晕。
她身形不稳的扶着墙,一旁的褚天呆站着,没有上前搀扶。
逼恻的空间中展开无声的缠斗,花花绿绿的衣服在地上和透明的玻璃相互映射。
褚明勋弯腰捡起散落的衣服抖落上面的玻璃渣,扔给床上的女人。
他搓着脸走到褚天身边,低声让他先回房间,父母会处理好,又到沉默许久的秦半晴一旁,问她是不是低血糖了,从床头柜中找出常备的方糖塞进秦半晴掌心,抚背带她到一边的沙发坐下,床上的女人很有眼色的迅速传好衣服灰溜溜的从褚天身边侧身而走。
他们会离婚吗。
除去最开始的惊讶外,褚天想最多的是,如果他们离婚了,没满18岁的自己应该跟谁?
谁都不想跟,谁也不想要他吧。
只是第二天,照常来做饭的阿姨,照常来接人的司机,如果不是褚明勋和秦半晴还有些冷的表现,褚天甚至怀疑昨天是不是真实发生。
他没有问为什么,表现出来的就是结果,他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褚天迫切的,需要一个透气口,如果出国可以远离这里那就出国吧。
回到B市时时间还算早,太阳降落未落,褚天在家附近提前下车。
B市的街道人总是不多,小城市安静的释放着让人舒缓的能量,公路尽头有一个骑着单车远去的身影,褚天举起手机将灿烂的晚霞和快变成黑点的人一起框进摄像头,
他很少拍人,却对这张照片偏爱有加,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个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与晚霞交界的人就是斐心柏。
两周后,秦半晴打电话来告诉他考试成绩通过的隔天,褚天在楼下遇到了一早等在那里的斐心柏。
【去学校吗?】斐心柏一只脚撑在地上,歪头示意褚天
褚天在斐心柏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听话的样子,乖乖坐上后座。
他们俩有好一阵子没见了
奇妙的,褚天反而平静很多,如果没有那双不知所措无处安放的手的话。
【今天怎么在这?】
【想见你了】
每天都想见你,斐心柏在心里补了一句。
……褚天觉得斐心柏和之前不太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可能因为太久没见吧
【你昨天没在学校?】
【嗯,回家一趟】
回家…褚天摸着座位下面的弹簧,一时没有接话。
【中午不带饭了吗?】
斐心柏注意到褚天出门没有背书包。
褚天摇头,一会儿又意识到斐心柏看不到
【我吃不下那么多】
【那你之前——】斐心柏话说一半,让褚天心里慌慌的跳
斐心柏察觉到褚天不说话了,褚天一直都很少说什么,但只要足够耐心,就能察觉到那背后无处不在的情愫。
褚天的心思一直那么明白的摆在那里,是他一直在视而不见。
【你语言考试怎么样,考了吗】
【上上周考的】
【那以后中午还一起吃饭吧!我竞赛也结束了】
斐心柏没去问褚天考得如何。
【我以后也都不带饭了,冬天不好带】褚天委婉的,希望斐心柏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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