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洗漱完毕后,我们两分坐沙发的两端,我问他。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布置得很简洁,但怎么看都不会是西海的水下风光。
我的记忆虽然回笼,但很多片段还十分跳跃,无法连贯起来。但我有种直觉,这间房子,我和成觥曾经住过。
成觥认真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我在鬼界买的房子。”
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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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中又划过很多片段,太快了我抓不住,但我知道他是对的。
但是,我和他竟然来过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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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还有我不知道的房产证?
“昨晚我应该是带着你穿过了西海的深海囚笼——在囚笼最深处,连接的是鬼界,”成觥补充道,“但我不记得你是怎么出现的。”
当年打坏西海深海囚笼的记忆被我挖出来,是了,当时我看到生魂的惨状,就把每个倒塔从上到下一层一层把他们都放了,太深处的我以为没有被关着的,也就没有再深入往下查看。
难怪我会在那鼠妖和蚌精的房间里感受到鬼气,若是西海本身就有通道与鬼界相连,也就解释得通了。
但看到成觥这种状况外的表情我就来气,“是哦,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怎么出现的。”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
“那你就当我没出现吧,”我懒得跟他纠结,“为什么你会在鬼界买房子?”还不告诉我?
他毫不犹豫道,“为了借兵。”说完一愣,似乎惊讶自己为什么那么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我努力检索自己的记忆,才挖出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他在攻回魔界之前,在妖王和鬼王两处都借了兵力……等等,是哪个鬼王?
鬼界的王有非常多,他们零散分布于其他四界的地底,按照地理位置各自为政,轮流代表鬼界出席五界会议。在我的印象里,与成觥交好的是篆鬼王。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我们与鬼界的交流,也大多是从他的篆城传出来的。
但篆城在鬼界靠近西南的地方,与西海相距较远,他到底在鬼界有多少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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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成觥突然站起来,披上大衣,“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但我不可能因为对你的那点熟悉感就相信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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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的平静和冷漠,跟他平时面对外人时无甚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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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极其不适应。
他从来没用这样的语调跟我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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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我不自觉脱口而出。
成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多年来的上位者气势头一次在我面前释放,“与你无关。”
他忘记我了。
这是今天早上醒来以后,我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感受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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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哦,不是要打钱给我吗?”
成觥蹙眉,“你终于还是暴露了。”
反正他也不相信,那就换种方式好了。我打定主意,深吸了口气,露出个不甚熟练的笑容,“陛下,我是瑰画派来的,您的新秘书,飒皎。昨天我……我是奉命在西海接应您的,可惜不慎中了他们的毒,才会情不自禁……刚刚余毒未清,所以胡言乱语了,非常抱歉。”
成觥的神色来回变换,最后停留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里,“从我床上下来,你是第一个敢胆大包天编这种故事的人。”
“……”我不仅是第一个胆大包天的,我就TM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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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处男,说出这句话的他在我心中已经死了一百次。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陛下,”我举手,“请问您有多少床伴呢?”
还在绞尽脑汁发表霸总宣言的成觥一顿,眯起眼睛,“你不信?”
“没有哦,我只是好奇,毕竟陛下你是魔族中最好看的,技术也不错……”我咬了咬后槽牙,笑容未变,“一定身经百战吧?”
他冷哼一声,“与你无关。”
【这个人好烦,他难道知道我是第一次?】
什么声音?我一愣,又听不见了。
“你真是我秘书?”他又问。
【挑这么好看的人当秘书,瑰画是不是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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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不像人声,更像是一个弹幕,在心底闪过。什么情况?
我先从手机里找到了自己的电子工牌展示给他,然后又试探着问他,“陛下,刚刚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你又想编什么故事?”他很是不爽地看着我。
【好看归好看,就是脑子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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