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顾雨洺就被一群人拥了起来。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中间，向顾雨洺打招呼：“这位就是顾天师吧，久仰久仰。我是李天龙，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李天龙虽然讨好地笑着，但是眼神里都是疲态，眼眶凹陷，两颊消瘦，明显状态不好。
“岂敢。李总，我是顾雨洺。这位……”顾雨洺向被挤到人群外的荀宁指去，“是我新聘的助理，荀宁。”
李天龙恍然，边赔礼边疏散人群，把荀宁迎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群保镖助理没什么眼力见，请顾天师不要介怀啊。”李天龙连连哈腰。
“没事的，李总。”荀宁礼貌地回应。
“哎呀，这位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能做顾天师的助理，失敬失敬。”
一旁顾雨洺实在受不了李天龙的奉承，礼貌地开口：“走吧，带我看看去。”
“好好好！”李天龙连连点头，“不知……顾天师可不可以先去医院看一看我的女儿，她……”
“自然，小孩的身体要紧。”顾雨洺答应。
李天龙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一遍嘱咐着助理去拿行李，一遍招呼自己的司机带路。
“你说话怎么换风格了。”荀宁走在顾雨洺身边低声说道，“是不是骗子都需要两副面孔。”
对此，顾雨洺直接回了个白眼。
李天龙显然准备得很充分，除了衣食住行安排得很好，连一些做法的工具都准备齐全了。一出机场，李天龙的司机就开了车门迎接顾雨洺，旁边还有个端茶送水的美女助理。车子一下子就开到了医院，速度很快，却非常平稳。
“这个李总很花心思啊。”荀宁感叹，“你要是捉不到鬼，你说他会不会找几个特种兵来折磨你？”
顾雨洺内心气闷，可无奈这是在外面，不好发作，只能当没听见。
“顾天师，这边请。”李天龙在顾雨洺前面指路，他的语气温和，但明显步子有些急。
住院部，单人病房。
“就是这里了。”李天龙把病房的门推开，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旁边还站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在查看药品。
“李总好。”那个护士半低着头向李天龙打了个招呼，尽可能绕过进来的几人走了出去。
荀宁瞥了一眼，不禁感到奇怪。他拿起口袋里的便签本，写了几个字递给顾雨洺看。
顾雨洺没有接过去，而是眨了眨眼，示意他知道了。
“爸爸，我渴……”一个虚弱的童声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好好好，爸爸这就给囡囡喂水喝。”李天龙急着就奔了过去，小心把女孩扶起身，又回头去拿热水瓶和水杯。
顾雨洺自顾自观察病房，荀宁就在旁边跟着。
李天龙的女儿李佳一所在的是这所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房间很大，有独立的卫生间，阳光也非常充足。整个病房里除了必要的医疗设备以外，基本没有什么病房的样子，反而布置得如同一个温馨的卧室。
顾雨洺和荀宁就这样转了两三圈，李天龙才给李佳一喂好水。
这时的李佳一已经稍稍恢复了些精神，礼貌地对顾雨洺和荀宁叫哥哥。
“乖。”荀宁忍不住上前摸了摸李佳一的头，李佳一的面色苍白，头发却依旧柔顺乌黑。
“顾天师请坐。”李天龙刚说完，旁边助理便搬来两个凳子。李天龙摆了摆手，几个助理和保镖就退到了病房外，把门轻轻合上。
“顾天师您看看，我女儿……是不是也沾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李天龙关切地问。
“什么东西呀爸爸，还有，这两位哥哥是爸爸的朋友吗？”李佳一忍不住问道。
“没事囡囡，你好好休息。”李天龙安慰着女儿，但李佳一很明显不相信。
“同学们都在上课，不能来看佳一，所以就拜托我和这位大哥哥一起来看你呀。佳一一定要好好养病，这样爸爸还有同学们才不会担心你。”荀宁轻声安慰着李佳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几颗糖果，递给了李佳一。
“谢谢哥哥。”李佳一伸出小手接过糖，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吃。
“囡囡喜欢吗，喜欢就吃吧。”李天龙说着，帮李佳一剥开糖纸，李佳一立刻把糖塞进了嘴里，开心地笑起来。
“李总放心，令爱很好，只是一般的发烧。只要医生的医术过关，很快就会好的。”顾雨洺这才答道。
“好的好的。”李天龙很开心，但随即又担心起来，“可是我女儿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怎么也睡不好。”
“医生怎么说？”顾雨洺问。
“说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引起的神经衰弱。”当着李佳一的面，李天龙提得很委婉，但显然，李天龙说的就是这一年以来相继死亡的亲人，尤其是李佳一的母亲，刘雪。
“有配合药物治疗吗？”顾雨洺走到病床边 ，拿住荀宁的手探李佳一的额头。
“有的，一些有镇定效果的药，因为是小孩子，我一直没敢给她吃，这几天严重了，我才稍微给她吃了点。”顾雨洺的动作有点奇怪，但在场的人显然都没心思或者没力气想这件事情。
“无妨。”顾雨洺说着，朝荀宁招手，“把我的包打开，里面有个檀木盒子。”
“好。”荀宁乖乖照做。
顾雨洺没有抬手，而是让荀宁把盒子打开，让他从里面取出一个精巧的小香炉和一包用黄纸包裹的香递给李天龙：“这个是点香，可以助眠安神。必须每日日落前一个时辰点上，日落后一个时辰熄灭。香炉放在病床靠脚边的位置，不可沾地，不可越过人身。这些事必须李总您亲自做，香不可交与他人，香炉不可移位。另外，安神的药物就不要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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