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洺看着罗盘上的结果，不由皱起眉头来。
“怎么了？”孟婆道。
“他在洺河。”
孟婆也有些惊讶，她直起身子看了看顾雨洺，道：“看来昭雪真的很用心啊。”
“她到底有多恨我。”顾雨洺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你几乎坏了她所有好事，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孟婆道，“对了，你还记得年末要干什么吗？”
“要你提醒？”顾雨洺撇了孟婆一眼。
“你舍得？”孟婆回嘴。
顾雨洺沉默了一会，很老实地回答：“舍不得。”
“其实三百年前起，你的状态就好很多了。每次回去清洗，更多也是为了加快进度。”孟婆玩拿起了遥控器，“你也可以不回去，一辈子陪着那个荀宁。只不过就是晚几百年成人。”
“我……”顾雨洺摸着胸口，犹豫着说不出话来。
孟婆问道：“你是顾雨洺，你为什么不为了自己而活？”
孟婆看顾雨洺低下头，太阳穴上慢慢泛起黑筋，不得不狠狠踹了他一脚。
“靠，你干嘛？”顾雨洺忽然被踹翻在地，心里非常不爽。
“我提醒你，做个乖宝宝才能和你男朋友双宿双栖。”
“我知道。”顾雨洺不甘不愿地回答。
“你坚持了那么久，不要前功尽弃了。”孟婆继续说。
“孟婆。”顾雨洺坐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干嘛？”
“我真的能再世为人吗？”
顾雨洺直勾勾看着孟婆。
“你干嘛这么问？怕我们耍你吗？”孟婆道，“那干嘛还要留你这么久，地府千年前就可以给你一个了断。”
“我不是很强吗？”顾雨洺看着孟婆，眼白都消失了，眼眶边的虫洞一路蔓延到脸颊下方，好像顺着血管爬了下来，“如果你们本来就消灭不了我们呢？”
孟婆猛地掐住顾雨洺的脖子，强迫对方恢复常态，“你最好别瞎想。”
“我只是问问你。”顾雨洺道，脸上恢复了原本苍白的样子。
“我也是白说一句。”孟婆叹气，“无论地府是怎么想的，你最好都不要反抗。那个荀宁，你希望他和你一样，死之后永远不能投胎转世吗？”
顾雨洺不语。
“所以我早八百年就警告过你，不要一直在人间待着。这里是个充满了七情六欲的大染缸，多少神仙鬼怪都折在这儿了。什么白素贞啊，七仙女啊，小倩啊。”孟婆说完，打开了电视机，躺倒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哎呀，这沙发真软，我骨头都要陷进去了。”
“你有骨头吗？”顾雨洺欠欠地问了一句，得到了孟婆的一个中指。
顾雨洺去找尹生笙的时候，对方正在地下室练拳击，倒是凌咚开的门。
这是烨市一处近郊区的小型联排别墅，算不上很好，却也很精致了。别墅内外的绿化做得很好，边上还有一条人工河。邻水而建，颇有江南的意蕴在里面。凌咚蹲在小院子里摆弄花草，看到顾雨洺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又弄了一会，才擦着手上的灰土来开门。
“你好。”顾雨洺道。
凌咚看了顾雨洺两眼，忽然说道：“你要死了？”
“你说什么？”
“你介意让我测个心跳吗？”凌咚道，“这里没有医疗仪器，我只能随便看看。”
“你要看什么？”顾雨洺倒退一步。
“看看呀，好久没研究这些了，我怕我是眼花了。”凌咚道，“我想看看我忘了多少，回头补课才行。”
“我是来找尹生笙的。”顾雨洺道。
“哦，她在练拳击，你进来吧。”凌咚说着，还告诉了顾雨洺外门电子锁的密码。
“你记好了，以后就不怕进不来了。”凌咚道。
“你不怕我是坏人？”顾雨洺道。
“没事，你又不聪明，再坏也害不了我们，怕什么。”凌咚不以为意。
顾雨洺感到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却没办法真的发作，只能作罢。
“相比之下，还是荀宁比较有高智商犯罪的潜质，不过他的道德感还挺高，几率应该不大。”凌咚继续分析着，把顾雨洺带进了客厅。
“你还真是看得透啊。”顾雨洺讽刺道。
“对啊，我智商很高的。”凌咚点点头，给顾雨洺泡了杯水。
“不用，谢谢。”顾雨洺摆摆手，坐到了双人沙发上。
凌咚歪头看了眼杯子，有些苦恼的样子，语气却很兴奋：“好难懂。”
“她还要练多久？”顾雨洺道。
“还要一会。”凌咚说着，慢慢靠近顾雨洺。
“你干嘛？”顾雨洺被搞得浑身不舒服，有意识往后退了些。
“你这是虫啃食的吗？”凌咚摸上顾雨洺的脸颊，又慢慢移到眼睛上。
“你干嘛？别动手动脚。”
“看这个啃食的面积和大小，应该是食腐类昆虫的杰作。”凌咚说着，又闻了闻顾雨洺的脸，“你好有趣啊。”
“靠，你变态啊。”顾雨洺推开凌咚，激动地大叫。
“你来是不是有什么请求，生笙会答应的，不过你也要有能交换的东西。”凌咚道，“比如，让我研究你，如果你觉得深入的研究接受不了，我们可以从询问开始，我们先签协议，不会有人身伤害的。”
“我跟尹生笙谈，你打住。”顾雨洺道，“而且我要你们帮的忙，你们还不一定肯。”
“你说说看咯。”尹生笙从地下室上来，全身汗津津的，上半身就穿了个运动背心，露出了手臂和腹部的肌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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