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小羽，爸爸要出门了，你在家要乖啊。”孙勇强系好了领带，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扣响了女儿卧室的门。
“烦死了！你快出去！”
门内传来不耐烦地吼叫。
“好好好，爸爸今天不能陪你了，今天的会真的很重要，李阿姨会给你做好饭菜的，你记得要吃啊，不要饿着了。”孙勇强又反反复复说了好一会，才终于离开。
等外面没了动静，孙羽馨才终于掀开被子。她小心走到试衣镜前，拿余光瞟了眼镜子中自己的样子，又发出了尖叫。
“丑八怪！丑八怪！”孙羽馨拿起桌子上的台灯向镜子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镜子被砸得裂开一条大缝，连镜面后的木板也未能幸免，生生凹进去一大块，木茬子梗在镜子和墙壁之间，显得十分突兀。
孙羽馨看着无数块碎裂的镜片中的自己，脸上肿胀着开始腐烂的皮肉显得人十分诡异。她瘫倒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我！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丑。”孙羽馨狠狠哭了一阵，又开始大发脾气。她踢翻了椅子，把桌上的首饰和展示柜上的包全部扔到了地上。孙羽馨还觉得不够，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把剪刀，她拿住剪刀把手，在自己松软的大床上捅出了好几个窟窿。
她把枕头扔到地上踩，又掀掉了床单，拿剪刀乱剪一通。
咚。
一本小的手帐本掉在地上。孙羽馨忽然冷静下来，她打开本子，看着本子中间被剪开的一个四方形的洞中那朵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花枝，得意地笑了。
“没关系，只要你们都比我丑就好了。”孙羽馨把椅子扶起来坐下，又把桌面理出一块来，把花枝放在了桌上。
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看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孙羽馨拿住花枝，用剪刀戳指尖，弄出来一滴血来。血流到花枝上，树干上长出两篇叶子，叶子渐渐发红，一下子染上了几颗虫瘿。
孙羽馨慌了神，她翻开自己的手机，仔细查看了说明，变得消沉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个办法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孙羽馨喃喃自语道，“是不是吴良那个没种的货掉链子了？还是宣尔……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害我！我脸上的上肯定也是她干的。”
孙羽馨说着，便站了起来，她拿着剪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宣尔终于平安回到了橙心经纪公司，心情大好。她一打听，知道这些天孙羽馨都没有过来闹事，也没有去哪里作妖，反而有些蹊跷。只是终于脱离困境的兴奋感和继续赚钱的欲望让她又很快恢复了每天兢兢业业准时准点上班打卡的日子。
“哟，萱儿不漂酿今天打扮得很娇艳啊。”隔壁直播间的吴玢，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到宣尔面色红润地过来上班，就随口夸了一句。
“玢儿也很美啊。”宣尔也回了对方一个动人的笑容，才退到自己直播的小房间里去。她已经习惯了上一秒和大家笑脸相迎，下一秒就在背后翻白眼的日子。她看看自己熟悉的房间和装饰，来了干劲，打开摄像头准备直播。
“大家好，萱儿又和大家见面咯。今天有多少人在线呢？今天我们先唱会歌聊聊天，然后再进入正题好了。今天……萱儿有一个神秘的礼物送给大家，也是为了感谢大家对我这一年多以来的支持。希望以后也可以继续和大家在一起，永远给大家唱歌听……”
宣尔一边说一边还比了个爱心。他看了眼屏幕上返回的图像，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暗地里松了口气。
“咚咚咚！”
门外传来声音，宣尔虽然戴着耳机，却听得很清楚。
“不好意思啊，今天外面有些吵闹。”
宣尔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到底是谁在外面捣乱 。
“咚咚咚！”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宣尔有些不耐烦了。可无奈开着直播，自己也不好发作。
没关系萱儿，肯定是什么作妖的邻居吧。
宣尔好可怜啊，是不是不直播的时候都要忍受这种诡异的声音。
好气啊，要举报，什么奇怪的路人想来直播间搏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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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觉得吵就好。萱儿真是不好意思。”萱儿说完，又换了首歌。
外面的动静已经没了，宣尔也放松下来。
萱儿唱歌真好听！
炒鸡好听！
完全神仙音质！
主播声卡不错啊。
主播小姐姐好美，家住在哪里呀。
那个……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好恐怖。
神仙姐姐！
我要点歌点歌点歌！
不想说退出，不要在这秀，你哪位？
同上，爱看不看。
房管呢，管一管。
真的好恐怖……萱儿你背后的门……
爱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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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门啊，上面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真的有东西！是不是眼睛啊，好像还会动！
蟑螂吧，又不是恐怖片。
现在直播都有剧本了，呵呵。
宣尔看了圈弹幕，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门。
门偏右的地方有一个两指宽的洞，洞里面正张着一只眼睛，直愣愣看着宣尔。
宣尔顿时被吓了一跳。
“不、不好意思，可能是朋友在和我开玩笑吧……”宣尔道，“那个，我要去喝口水，大家等一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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