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月色中，水泥铺成的车道泛出惨白的光。不对劲的低温慢慢把地面的水气凝结，化成一道只能遮住双脚的烟雾。
月小小，月皎皎。
可爱的小人睡觉觉。
谁家醒，谁家着，
不乖的小人死翘翘。
俏皮的机械音从天空传来，原本空旷的街道上跳出三四个发着蓝光的塑料球，球很有弹性地弹跳了几下，滚到路边一个躲在树下的人的面前。
就是你，就是你。
小球发出怪叫，接着，冲天的火光袭来，几秒的时间将人烧成灰烬。
“咬你好看”队全灭，场景结束，sbebfmf队获得胜利。
计分器出现，原本影藏在黑夜中的玩家也都纷纷现了身。
“帅！唉，干脆加个群，再来一把吧，散队也能把他们干爆，**了！”
“爽个屁，你第一个死，行了行了，我下线了，你这种白痴，我不想再碰到第二次。”
说完，有人匆匆下了线，也有人留在原地骂人。
“游戏结束计时”
“剩余时间60秒”
“60秒？疯了吧，老子才充的钱！”有人不满地大叫。
“结束提醒，剩余时间30秒。”
“老子要去投诉！一定是内部人员偷我时间了！”
“老子……”
“吴迪碉堡万事大侠”因频繁进行侮辱性词汇发言，已强制进入调查员屋。
“行了，下吧。”荀宁摇摇头，按键点选退出。
“别下呀，换个场景玩嘛。”黄灵看身边的角色凭空消失，拦也拦不住，只能跟着结束了游戏，摘下VR眼罩。
“我有点累。”荀宁捂住眼睛，休息了一小会，“明天再玩吧，好吗？”
“哦……”黄灵有些失望地说，“那我也要玩你的那个账号。”
“你不是也有账号吗？”荀宁疑惑。
“帮你冲战绩嘛，我敢保证，等你明天下班回来，我们就能玩它中阶段的解谜情景了。”
“哦。”荀宁睁开眼睛，感觉好了很多，他把账号密码写在纸上，递给黄灵，“你玩好了。别玩太久了，我感觉这个真的很伤眼睛。”
“哼，我是狐狸，跟你这个凡人柔弱的体质可不一样。”黄灵不服气道。
“我是怕你是狐狸也会得近视眼。”荀宁道。
“呸呸呸！要得我早得了，还等到现在吗？”黄灵道，“你可以去睡觉了啦，不要打扰我玩游戏。”
“嗯，晚安。”荀宁说完，进了卧室，拿了条被子给黄灵，又滴了些眼药水，才关上门躺到床上。
他摸了摸身边的枕头，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顾雨洺，我想你。”
信息很快得到回复。
“我也是。”顾雨洺如是写道。
“还没睡？”荀宁继续打字。
“快了，你明天要上班，早點睡吧，別玩手機了。”
“我们彼此彼此。”荀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晚安。”
“晚安，勿回。”
荀宁把手机设好闹钟，放到床头柜上，安心闭上了眼睛。
“你往那边看看。”顾雨洺猫着腰，在劳俞达的小跃层里做指挥。
“你这样使唤我，要另外加钱。”小贪道。
“要不是我现在是人了，不方便飘来飘去，哪用得着你。”顾雨洺道。
“一口价，这个数。”小贪比划了几下手指，“加上三个月香火。”
“好吧。”顾雨洺道，“不要再加价了，到时候打钱给你数目太大，会被荀宁发现的。”
“你把银行卡给他了？”小贪问。
“我又不会用，证件很多都放他那了。”
“哦，那你最好按时付款，不然我回去找荀先生要账的。”
“不要以为老子现在不会揍你。”
“你可以试试，我会去要医药费的。”小贪说着，飘到了书房的顶上隐藏的横梁下方，“是这里吗？”
“对，上去一点。”顾雨洺道，“里面有东西吗？”
“有。”
“什么东西？”顾雨洺来了精神。
“白蚁。”小贪道，“我看到蚁后了，他在用屁股生小孩。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先干活。”顾雨洺道，“你看看那边那面墙。”
“你够不到吗？”小贪道。
“你快去。”
“哦。”小贪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飘向了书房朝外的墙边。
“嘶……”小贪退了一下。
“有东西？”
“嗯，不过应该不在这里。”小贪顺着墙从书房穿到隔壁，过了好一会，回来道，“应该在卧室。二层左数第二间，书房左上的位置。”
“好。”顾雨洺点点头，小心走出了书房。
“谁！”
劳俞达的声音从玄关发出，顾雨洺双手结印，在额前画出一道符号，瞬间消失了。
“噗呲……”
小贪在房间上空饶了几圈，隐藏在角落的摄像头全都发出了焦味。
“果然年纪大的人不懂高科技的力量。”小贪不住腹诽。
“究竟是谁！”劳俞达又大叫了一声，房间的登悉数被点亮。
小贪皱了皱眉，也施法离开了。
记忆使画面变成黄色，生出陈旧卷折的四角。像是被翻烂了又忘了丢的口袋书，散发着不好闻的气味。场景最终转入一片白色。
渐渐地，建筑浮现出来，就像在一片无垠的牛奶海洋里生出的亚特兰蒂斯一样。
这是一间装潢良好的屋子。
宽敞的客厅连着玄关，在最中间的位置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屋顶悬得很高，纵使水晶珠子垂下好长一段，成人伸出手也只是堪堪够到。玄关正对处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屏风，把客厅从空间中区隔出来。房间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巨大的真皮沙发靠在墙上，因为嵌板的存在不得不留下了一段漆黑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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