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房屋的平面图，这边可以打通，但是洗手间侧面那堵是承重墙，绝对不能敲……”
“书房的地板需要换木材，可以全部拆掉重铺吗？卧室的额……那半面墙也要……”
“那堵半墙？我也觉得不好看，不知道哪个设计师搞的鬼，拆了最好，这地方上下两楼都铺了地暖，重铺地板可能费用会增加，只要劳总愿意出钱，我没意见……”
顾雨洺和叶鹏商量了半天，平面图被画得不成样子，各种符号标记。最后也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
“你有事先回去好了，我们走的时候会锁门。”顾雨洺见小非睡意朦胧的样子，便说。
“不用不用，你们继续聊，有事吩咐我。”小非道。
“咦，这房子里有监控？”叶鹏看着客厅天花板的一角道，“没跟我说呀。”
“这个——”小非想解释。
“为了家里小孩装的吧？”叶鹏道，“这办法恶心了点，但家长都会用。我侄女就老跟我抱怨，一回家想看看电视都不行，老妈直接从监控里看到了。现在这年头的孩子哟，一点自由都没有。”
“是啊，没办法，父母不管着点，小孩也不好好写作业啊。”小非道。
“为什么要装监控？”顾雨洺游离在话题之外。
“看小孩呀。父母不在家但小孩在家，有摄像头就能确保小孩认真写作业没有贪玩了。”叶鹏道，“这还算好了，有家长直接把摄像头装书桌前面，连拿书发会呆都会被发现。”
“这样没问题吗？”顾雨洺有点好奇。
“谁知道呢？”叶鹏耸耸肩，“也不知道是该说孩子可怜，还是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们去二楼看看吧。”顾雨洺道，“一楼明天再商量。”
“好啊，要怎么改。”叶鹏掏出二楼的平面图，跟着顾雨洺走上楼梯，小非也连忙跟上了。
“嗬，这几间卧室了？”叶鹏看了眼图，忍不住感叹道。
“两间主卧，一间儿童卧室，另外那边有间客房。”小非道。
“这……”顾雨洺本想指下昨天发现有异样的房间，转念觉得不妥，就改指了左手第一间先问，“这间是平常住的吗？”
“这件是劳总和劳夫人的卧室。”
“这第二间呢？”
“这是劳总的……不过很少住。”小非道。
“哦。”顾雨洺不置可否地看着小非。
“这间呢？”叶鹏指了指第三间卧室。
“哦，这是劳总大女儿的，不过大小姐现在读高中，去住校了，房间暂时空着。”
“海报还没扔掉？”顾雨洺看了眼第三间卧室。
“这，大小姐脾气大，劳总也不敢撕了那些海报啊。那都是她偶像亲笔签名过的东西，撕一张，哪怕破了点边角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非道。
“追星真可怕。”叶鹏在一旁吐槽。
小非连连点头。
“这样不行，如果墙上贴太多人像，会招鬼的。”顾雨洺道。
“啊，这么可怕？”叶鹏道，“我家里也有以前追星的海报啊。”
“一两张没关系，不能贴满。”顾雨洺道。
“嘿，吓死我了。”
“我们先看其他房间吧。”
“这儿的海报一定要弄下来。”顾雨洺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依靠直觉坚持着。
“那我……那我问问大小姐。”小非纠结了一会，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劳小姐吗？我是小非啊。您父亲的助理——”小非忽然高声叫了一下，“劳总？您在劳小姐那儿啊。哦，是这样……”
小非把事情交代了一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一个强势的女声大喊了起来：“你们有本事就把整面墙拆掉好了！”
电话又是一阵犀利索罗的声音，紧接着，劳总的声音响起。
“把墙拆了，房子塌了算我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小非愣怔了一会，不好意思地笑道：“年轻人脾气大。”
“不过大小姐都发话了，那就只能把墙拆了。大师，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小非道。
“……可以。”顾雨洺点头。
“疯了吧？”叶鹏大叫，“就没见过为了追星砸墙的。”
“可不能乱砸，得按没海报的边角把墙卸下来。”
“这怎么搞，又不是做手工，拿刀刻一刻就能搞出个圆来。”叶鹏不满道，“胡说也要有个度啊，这么离谱的事情……”
“叶工，叶工，这么着……”小非把叶鹏拉倒走廊拐角开始商量。
顾雨洺见两人都没什么空看自己，就小心走进了第二间卧室里。
这里也是初次看房时被劳俞达略过不提的房间之一。不知道是狡兔三窟还是真的很多房间都有问题，看房的时候劳俞达总会忽然很刻意地略过一些细节和本该要交代的东西。
卧室推门进去，蔓延开一阵很重的潮气。整个房间被刷成了暗黄色，平白的墙面上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孔眼，乍一看好像是钉子脱落就留下的。
床上盖了一层白布。布下面是床和被子。床头靠墙的地方留出了一节缝隙，光线找不到，形成了一条粗粗的黑线。
顾雨洺抬头，天花板上是一个小吊灯，其他什么都没有。
墙面……
顾雨洺想着，想要上前看一眼那堵靠外的有问题的墙。
“大师，大师，您怎么跑这来了。”小非的声音从耳边想起，顾雨洺竟然条件反射地吓了一下。
“你们继续商量好了，我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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