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洺猛地从床上惊醒，映入眼帘的是灰灰的天花板。
“你醒了？”荀宁坐到顾雨洺身边问。
“我……”
“醒了就没事了。”尹笙生把刀收到腰间，站起身推开了小屋的门。
门外是一片荒野，天暗暗的，却是个白天。
“我们出来了？”顾雨洺随手升起一团黑色的雾。雾气周围的空间扭曲了一瞬，又恢复了原样，倒是雾气消散了。
“不对，没有出来……”顾雨洺得出结论。
“荀宁你没事吧？”顾雨洺问。
“没事。”荀宁露出光洁的手臂，“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顾雨洺这才放心。
“已经很久了。”尹笙生道，“我进来的时候，这款游戏就已经被封禁了。”
“怎么回事？”顾雨洺问，“有人出事了？”
“不好说。”尹笙生道，“报导很多，很乱。但有一点很明确，警方现在在通缉这个游戏的原创作者。”
“就是那个叫……”荀宁想了一会，因为黄灵和叶鹏的关系，荀宁倒是对这款游戏的背景都了解地很透彻，“刘强。”
“嗯。”尹笙生拿出一张刘强的通缉照。照片上的男人很普通，眼窝有很厚重的黑眼圈，眼球有些突出，皮肤青黄，看着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记得官方论坛里他的海报和自拍照不是这样的。”荀宁道。
“嗯，这个是警方在通缉他时候从监控器里摄取的一张清晰照。”尹笙生道，“这个游戏被封禁了，但是刘强却留了一手，警方一直找不到这个游戏的云端总服务器位置，无法完全关闭游戏。”
“那你进来，是因为刘强在这里？”顾雨洺问。
“是，又不是。”尹笙生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无法找到叶鹏吗？”
“大楼着火之前，我已经有了一点猜想。”荀宁道。
“那是什么原因？”顾雨洺问。
“因为——”荀宁的耳畔传来一阵轰鸣，思绪像是抓不住的丝线，任意游走在脑中，却怎么都理不顺。
“因为什么？”
荀宁不自觉朝门的方向发呆，少顷，他回答道：“我不知道。”
尹生笙原本也看着门外，这下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即解释道：“就好像每一组玩家都会分配到一个新的副本一样，那些副本都是相同却互不干涉的独立空间。这里也一样，一个队的人，才会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
“那我们……”顾雨洺道，“你进来的时候有办法找到我？你让陆清找我了？黄灵的话不一定能找到我的。”
“没有，我是直接进来的。”荀宁回过神来，他惊讶于自己进入游戏时的冲动，“这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大家都到了同一个幻境里。”
“嗯。”尹生笙道，“我之所以能进入你们的场景，一是因为游戏被封禁了，服务器虽然关不掉，却无法再创建新的空间。而我知道你们这里的ip，就能进来了。”
“可是，这里不是法术生成的幻境吗？还是黄灵说错了。”
“是幻境。”顾雨洺道，“但越强大的幻境，它创造和维持的条件也会越多，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条件，但她说的这些应该是真的。”
“所有现有还未销毁的空间里，有一个最特别。”尹生笙道，“凌咚说那个应该就是刘强躲着的地方。ip我也已经有了。你们应该休息好了吧，我们赶紧过去，这里不安全。”
“能确定吗？”
“可以，那个空间是debug模式，一定不会对玩家开放的。严盛……我想你们应该也明白这件事和他的关系。总之，严盛的身上已经有神器了，他不需要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幻境。”尹生笙催促道，“快走吧，其他场景都是有时限的，到了剧情该发展的时候，那场火会再烧一遍。”
“走吧。”顾雨洺这才看了看身上，原本在大火中被烧焦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好如初了。
“等等，那个空间如果是debug的模式，那会不会……”荀宁道。
“什么？”尹生笙手放在门沿上敲，咚咚咚咚地，显得十分急躁。
“嗯——”荀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走吧，边走边想。”顾雨洺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好。”
几人走出了房间，荒野之中，尹生笙朝前丢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速度极快，马上就跑走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尹生笙示意两人跟上。
声音传来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空地，接近地表的地方有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一块地方有些失真，地面的一小块被挂到了空中，草横着生长，虫子在不停重复着由生到死的过程。
“走吧，口子开了。”尹生笙道。
“你会叫小鬼？”顾雨洺问。
“不，是网络爬虫。”尹生笙道。
“哦。”顾雨洺不再询问。照尹生笙的说法，从那个口子处走了出去。
原本只有鞋子大小的口子，却一次次把经过的人打了出去。
这一路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只是走着，很快就到了一个新的场景里。周围是熟悉的白色。
“到了。”尹生笙道，“IP没有错。”
“小心，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顾雨洺道。虽然穿了科技的外衣，但整个幻境终究是以法力创造的，他体内存续的煞气，开始不住地提醒他这里的危险。
“凌咚说这里的数据量没有很大，应该不会很大。”尹笙生道，“看看我的爬虫找到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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