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的领地显然没有WiFi这一说，远程视频的计划也只好作废。
“我也一直想撞宽带的，可能要等5G了吧。”黄灵苦恼地说。
“顾雨洺说他烧了个小鬼过来，很快就到。”荀宁放下电话交代。
“没事，我们先说。”尹笙生说着，把桌上其中一本书放到荀宁手里。那本书很厚、很重，荀宁碰触到硬皮封面的指尖，传来一阵阵莫名的震颤感。
“你认识吗？”尹笙生指了指那本书。
荀宁翻了几页，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上次来的时候，就是这本书？”当时急切想要寻找凌咚的尹笙生，找到顾雨洺和荀宁来找人，在寻找线索的途中，领略过这本都是谜题的书。
“当时我说，这是凌咚写给我的礼物，其实不是。”尹笙生道，“这两本书……都很特别。”
“说啊。”黄灵有些无聊地回应。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为了我的前途，把我秘密送到了一位教授的实验室里进行实验。”凌咚忽然说道，“我母亲曾是这位教授的学生，因此非常相信他个人的理论。教授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了190人作为实验对象。我、严盛、曾经你和顾雨洺在实验楼里看到的所有尸体都是曾经参与实验的实验品。”
凌咚把头发从右后方撩起，在浓密的毛发中，几人隐约可以见到一个已经模糊的编号。
“这是一个文身，我在离开后，去洗过，所以比较淡。”凌咚解释。
“那……”黄灵斟酌了一会，最后安慰了一句，“凌咚，没事的，都过去了，虽然你有犯罪倾向，这个也是以前的那什么……心理创伤吧，这不怪你。”
“你可以去安慰严盛。”凌咚回应道。
“严盛……不是大坏蛋吗？”黄灵不解。
“教授一直希望通过某种手段进化人类，不光是智力——这也是我父母从我去实验的第一目的——教授更希望能够找到一种全方位进化人类的方法。”
“超人？”
“变异，可以这样理解。”凌咚纠正道，“超人的能力是天生的，他并不属于地球人类。”
尹笙生看了凌咚一眼，走到荀宁身边，把他手上的书翻到了印着又全知之眼的一页。
“你摸摸看。”尹笙生道。
荀宁犹豫了一下，就伸手拿之间戳了一下那只眼睛。刹那间，他仿佛看到那只眼睛动了一下。
“他在和你问好。”尹笙生道。
“什么？”荀宁不明所以。
“教授的实验在世界各地都有展开，来到国内时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所以大部分的实验都很成功。”凌咚并没有理会荀宁，还是接着说下去，“但那不算是人类的进化，而是生命形式的转换。有一个人你或许会认识——殷来生。”
“殷来生……”荀宁感觉脑袋里窜过一阵影像，却无法再次捕捉到。
“哎呀！”黄灵捂着手大叫了一声，“这书为什么咬我啊！”
“他怕生。”凌咚道。
“我就是好奇想摸摸它嘛。”黄灵噘起嘴来。
荀宁看着书，不自觉又摸了摸书上的眼睛。这一次，他很清楚地看到了书眨眼的样子。
“我是……”荀宁感到有些迷茫。
“欢迎回来，537-17，殷来生。”凌咚看着荀宁，面无表情地说着。
“你们在说什么啊，荀宁他……”黄灵说道一半，就被荀宁打断。
“你继续说吧，我是谁不重要。”
凌咚点点头，道：“他只是很想见见同伴。”
“两年前，严盛找到我，当时他并不想放过你和顾雨洺，我只能去拖延时间，并且让笙生先带你们去海棠湾。”
“你是说那些奇怪的房间和选择题吗？我们在刘强的游戏里又经历过了一次。”荀宁道，“但是我不明白，严盛当时就可以直接杀了我们，你们就算费尽心思让我经历一次，也没有任何用处。”
“记得在福利院见到的那个小汽车吗？”尹笙生解释道，“那个教授在很久之前就因为秘密实验被枪决了，但他通过实验，把自己转换到汽车上，成功躲过了死亡。”
“讲道理是可以的，机器不属于肉身，你们说的教授也应该是凡人，怎么能够坐到的？他一直都有修炼吗？这、这天赋也太高了吧。”黄灵有些难以置信。
“不算成功。”凌咚指了指荀宁手上的书，“这个过程本身是不可逆的，你也好，他也好，实验中的很多同伴都因为这种不可逆的形式转换而无法真正意义地继续存在。他们变成了书、房间、一栋楼，甚至是一段缥缈的记忆。”
“可是严盛十分崇敬教授，在教授原本的身体被枪决后，我和严盛都被当成受害人回到了法定监护人身边。我依照父母的安排学习医学，严盛则开始秘密地研究让教授复活的方法。只是，教授并未将自己的藏身之处告诉严盛，这一点我并不知道，所以在严盛找到我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想杀了我。”
“他是变态吗？是个人都要杀？”黄灵翻了个白眼。
“最后依然保持人身的实验品只有我和严盛，而严盛因为情绪和精神问题，一度陷入崩溃状态，所以教授一直认为我才是唯一成功的。”凌咚道，“但其实我和严盛并没有太大差别。相反，是严盛的执着使他率先找到了另外一条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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