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阵法打开吧。”我拍了拍鹰绝的肩膀，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早在我们定居雪山时就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鹰绝和我花费了数百年在结界里设下了一个大型阵法，专门防这种人数多的情况。
原计划是想如果敌众我寡，至少在这个阵法达到饱和前为我和鹰绝创造逃跑的时间，但现在看来未必，阵法的饱和是千人，如今的情况足以应对，况且仙界真的舍得让那五百天兵折在这儿？想搜人是假，查探虚实是真。
“照顾好小霞和月瑶。”小胜愣了愣，随即皱眉，我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我和你师兄都出去了，只有你能担起这个重任，如果她们两个出了什么差错，我和你师兄就真的是不战而败了，懂吗？”
小胜抬头看向我，“我知道了。”燕玄和柳白则被我安排回去休息。
北门外，为首的天将指挥着一波又一波的天兵攻着结界，眼看着越来越薄的结界，鹰绝化为原形飞向高空，转瞬间，大雪纷飞，阵法已经准备就位，就等着再过一会儿他们把大门的结界打开了。
两声长鸣，我看向远方，黑压压的一片迅速压过来，难道是仙界的增援？
随着一个又一个天兵的倒下，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那黑雾看不清人影，却很快地吞噬着结界外的天兵，鹰绝落在我肩上，一时间我们也愣住了，要说我是在考虑要不要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我想的是这黑雾的来意，若是换成他们来攻打我们......
随着天兵的哀嚎和不断倒下的人群，黑雾渐渐散开，眼睛一缩，为首的真是个熟人。
崖边
“说吧，你为什么来这儿？”
“......”
看着暗的侧脸，我蹙眉，“洛暮让你来的是不是？”
暗终于转头看向我，“终于连尊上都不肯叫了，是吗？”
我挑眉，“妖娆死的时候魔族的右护法就死了，你面前的，是雪山的新尊主。请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洛暮让你来的？他想要什么？”
暗转过身背对着我：“他没有派我来，他说他相信你能应付这些，但我不放心拿尊上的性命开玩笑。”
暗的声调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颇有暴风雨前夜的意味，尤其是那句“尊上的性命”，洛暮有危险？
“什么意思？”我皱眉。
“右臂被废，心脉俱断，你以为这世上谁能救得了你？”
难道，这事跟洛暮有关？皱了皱眉头，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洛暮扯上关系，如果真的是我欠了他什么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的完。
“他本不欲告诉你，但作为左护法，我不能拿整个魔族开玩笑。”他猛的转身一掌停在我的额头前，“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杀了你。”
我挑眉，“你大可试试。”我不太喜欢这种熟人见面的方式，或者说，单纯的不喜欢被人威胁。
暗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缓缓放下手，“你记住，我不动手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尊上的付出白费，明知道尊上对你有心你还是一直在躲避，现在尊上都把自己的心和近半的修为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愣在了当场，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洛暮在哪儿？”
暗定定的看向我，“他想在哪儿，就会在哪儿。”言罢就离开了。
遣开鹰绝后我想了很多，首先是洛暮在哪儿的事，这个不难猜，暗不会好心的来帮我，那就说明洛暮此刻身在雪山，其次是......我的心有些烦，但是我知道必须要面对他。
去安抚了月瑶和小霞几句，我走到燕玄的门口，堪堪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就那样站着，直到门被从里打开，那人含笑的看着我，“还想站多久？”
那人的笑是那般随意，那眸中的光芒瞬间使万物失色，我一瞬间觉得自己被那光芒晃了眼，就像很多年之前，他也是那般笑着，忧悒清远的气韵，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那漫不经心的笑，如万丈深渊，一旦陷进去就无可自拔。
“为什么？”怔怔的看着他，我突然觉得这人无比陌生，我记忆中的魔尊绝对不会为了别人放弃这么多。
燕玄，不对应该是洛暮，侧了侧身，“不进来吗？”
我回头看了看四周，站在这儿确实不太好说话。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为什么？”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关好门又回头倒水，我有些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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