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倒完热水回头,萧穆寻捏着体温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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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烧傻了?”
萧穆寻抬眼看他,晃了晃手里的体温计,面无表情的吐出俩字:“坏的。”
鉴于他声音低沉嗓音沙哑,许孑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往萧穆寻手里一塞,夺过体温计一看,转头骂了句草。
他给萧穆寻的是电子体温计,按了好几回按键都没显示,果真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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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真是服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出另一支可以用的,直接上手往萧穆寻额头一按,掌心滚烫,似乎要顺着皮下血管烧到胸口。
他皱着眉收回手,“得!也不用测了,上医院吧,早治疗早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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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语气随意,但真的没有在开玩笑。他说:“你是不是早觉得不舒服了?今早还在校门口站了半小时值日,怎么不冻死你啊?你就不知道请假吗?”
萧穆寻慢悠悠喝完一杯水,觉得嗓子里那点火烧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他把杯子还给许孑尔,“再来一杯吧。”
许孑尔接过来,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认命似的去给倒了一杯。
他简直难以置信,怎么他好端端就伺候起人来了?
萧穆寻接过玻璃杯,这次有好好的说谢谢,许孑尔以鼻孔哼出的两声不屑回应。
萧穆寻喝了口水说:“上节体育课我就请假来这边,但等了一段时间没等来人,所以我就想回教室。走到一半想起教室门让纪律委员上锁了,所以就想回体育馆。”
“结果呢?”许孑尔接话,反问道:“你在回体育馆的路上睡着了?”
“是没力气了。”萧穆寻说,“风吹得太冷了。”四肢都好像冻上了一样,他没办法,只好强撑着找了一个能避风的角落歇着,怀着渺小的一点侥幸想着,或许能等到班里人下课,顺路带他回去。
但萧穆寻没想到,他等来的是许孑尔。这个一贯与他有诸多不合诸多摩擦的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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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休息那条路或许不是1班学生回班级的必经之地,但好歹也是有可能会走的。可直到上课,唯一发现他并察觉到他不对劲的,居然是逃课出来的许孑尔。
也许是生病导致情绪低落的缘故,萧穆寻心里确确实实很复杂。
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这么帮我干什么?”明明可以视而不见,为什么不在看到他的时候直接忽略掉呢?
许孑尔正烦躁的扒拉着柜门上的锁头,闻言转头看着他,神情认真的仿佛真的在思考。
末了,他勾起嘴角,笑容有点痞。他说:“因为,你当时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小可怜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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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挑了挑眉,居然没因为他这么轻浮的回答而生怒。仿佛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才是许孑尔一贯的作风。
而且,他在不知不觉间,早已习惯了他这种既漫不经心又格外讨打的说话方式。
但萧穆寻这次猜得略有偏差,许孑尔虽是开玩笑的语气,却不是开玩笑的目的。
其实最初,许孑尔没还走到走廊的另一头。
他隔着一片空地,一眼就看见对面垂头抵在手臂上的人,目光定格,这人在满天飞雪里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呼啸的风声掠过耳际,许孑尔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还不知道那是萧穆寻,只知道这人在苍茫的一片孤寂里,仿佛只剩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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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意外的可怜。
可怜得他仿佛看到了每个寂静深夜里,那个陷在沙发椅里抱腿沮丧的自己。
明明都是那样的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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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的精神状态算不上好,坚持这么久可以说他毅力惊人了。
萧穆寻也觉得自己挺能忍的。
撑不下去了,就想想别的,什么都好。只要不让大脑放空,不让自己松懈下来就好。
如同早上紧握在手心里的那点细雪。化开了,流掉了,但冻到失去知觉的手心还依旧感觉握着一样。
到最后辨不出来冷热,于是顺其自然的觉得那就是温暖的。凭着这个,他在猎猎寒风中,不知不觉又挺拔的站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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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是个很执拗的人。
这一点大概与父母时常灌输的“要做就做到最好”观念有关,他不会允许自己半途而废,只要还能撑下去,那就撑到结束为止。
仔细想想,也许不是什么正确的观念,但萧穆寻依然严格要求自己。诸事讲求一丝不苟,所以在除了成绩加持以外,他在老师眼里成了风纪部部长的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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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他上任的第一天就碰着了许孑尔——这个呈现一切完美程序里最大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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