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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没想许孑尔走这一趟还带了两个人下来。等两个女人噼里啪啦交代完事才放人，吴美丽难得没给许孑尔摆臭脸，只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就目送了两人出校门。
外面风大雪大，好在路面大部分积雪都清干净了。许孑尔拦了辆出租车，立马把萧穆寻往车里塞。
市医院离一中挺远，司机师傅也不敢开太快。许孑尔觉得自己应该庆幸逃课出来的时候顺带捞走了手机，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熬。
萧穆寻上车之后脸色又苍白了一点，嘴唇都没了血色。时不时紧锁眉头，一副忍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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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说什么，只掏出了蓝牙耳机，分了一只给萧穆寻，“听歌吗？”
萧穆寻看着他点了点头，许孑尔帮他在右耳戴上了。
很舒缓的英文歌。
萧穆寻往后仰，努力把注意力在歌曲上，逐渐将那股恶心到想吐的感觉压了回去。
他微微有点放松，一直绷紧的状态逐渐松弛，虽然还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许孑尔的歌单似乎都是这种类型的，一首接一首，在不知不觉中，他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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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看他闭了眼，自己也放松下来了。这歌单本就是他睡觉催眠时经常放的，这还是第一次跟旁人分享，感觉有点怪，好在起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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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很长，隔着车窗外面的景色都是模糊的，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安静的，柔和的，雪白的。
司机师傅的暖气打的很足，许孑尔分别探了探萧穆寻的手和额头，一样的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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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靠在车窗上看着雪景，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
到了医院才发现人其实很多。
大厅里挤满了人，患者和家属——各个年龄段的都有。而大厅里各种声音，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萧穆寻受不了。
其实别说他了，许孑尔自己也受不了。
都说医院是最能见证一个人的生老病死，见证社会的百态炎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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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见证的过程也太他妈令人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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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挂号等等都是许孑尔去的，随着队伍往前挪一点，他就转头看萧穆寻的方向一眼。
奈何人头攒动，每每都只能在缝隙里窥见男生冷淡的面容。
安静的，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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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怀着一股照看生病孩子的老父亲心理，觉着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他不会意识到自己担心萧穆寻，但他会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善良博爱，乐于助人。
其实他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心里简直复杂得一匹。好多想法好多思绪都在他稳下心神的时候齐齐冒出了头，一时半会儿居然无从下手，不知从哪开始理起。
他好像有点混乱了。
糟糕。
－
许孑尔不知道来来去去跑了多少回，看个病也忒麻烦了。好不容易等萧穆寻看完病开始挂水，许孑尔累瘫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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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隔着走道静静对望，彼此眼里都闪过几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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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抿了抿唇，才开口说：“谢谢。”
许孑尔摆了摆手，吊儿郎当的回复道：“不用谢。毕竟我是如此善良热情，友爱同学。你不要有压力，更不要因为过去误会、针对我这么优秀的人儿而感到内疚，我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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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他就知道。
这人根本夸不得，就夸两句他都能直接上天。
－
中午许孑尔给秦璐璐发了消息——先前在他连续一周的持之以恒下对方终于通过了好友验证。许孑尔想让她联系一下萧穆寻爸妈或者请她本人来医院一趟，但最终也没等来人。
许孑尔买了粥。
萧穆寻觉得难受吃不下，让许孑尔捏着下巴硬塞了几口。
“让你吃你不吃，现在好了，洒出来了吧？该！”许孑尔抽过纸巾往他下巴一拍，愤愤道：“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人，结果你上来就占了我大便宜，我亏死了。”
萧穆寻懒懒的扫了他一眼，用没扎针的左手捂住纸巾，微仰起头，慢悠悠的擦了擦下巴，看许孑尔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笑！你给老子继续笑！”许孑尔捧着塑料碗磨牙，狠狠道：“等你好了我再揍你一顿，到时候看谁伺候你。你麻批的。”
“说了别骂脏话。”萧穆寻笑归笑，神情依旧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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