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萧穆寻绷直了下颚线条，发现来这么一趟简直白来，他以为两道题费不了多长时间，但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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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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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止是两道题？这分明是两片一望无际的汪洋。
他是来解题的吗？不是。萧穆寻麻木的想。
他是来填海的。
缩在一旁悠闲晃椅子的许孑尔敏锐的从萧部长那张万年死瘫着冰山脸上察觉到一丝裂痕，他连忙坐正，倾身凑过去，抿着几分笑意，努力摆出一张正经脸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些破题特别难搞？”
实则内心：看把你牛逼的！哈哈哈哈哈哈做不粗来了吧！！哈哈哈！
萧穆寻不会不懂他，许孑尔幸灾乐祸的时候总是这样，绷直嘴角努力正经，但眼角的欢愉和语气的轻快都很明显的，似乎满得都能溢出来。
他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是。”
是你比较难搞。
萧穆寻转了下指间的水笔，点了点卷面的一道题，“这题怎么会的？”
许孑尔挨着他的手看过去，“初中老师课外拓展的时候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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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没说什么，继续指，“这题？”
许孑尔：“自学。”
萧穆寻翻页又点了另一道题，“这题？”
许孑尔快速扫了一眼，转头看萧穆寻，“这题跟刚刚那题不一样吗？举一反三反一下就好啊。”
萧穆寻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一阵哑然，心说你一个连课都不上、考试挂蛋的家伙居然还能记得初中老师教的古早拓展题，自学成才还懂举一反三你可真是太棒了。
有这基础早干嘛去了？
萧穆寻心想，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件事，就特别想给许孑尔后脑勺来一下，敲一敲看一看他脑壳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许孑尔眨了眨眼无辜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萧穆寻掐眉心，“对，很对，你说得都对。”
许孑尔：“……”
虽然你在肯定我，但能不能把你那点嫌弃和无奈的语气收一收啊！夸我一下真有那么勉强吗？！
萧穆寻说：“你们学到哪了？真的必修一一半还没学完？”
许孑尔突然抿嘴，眼睛弯得更厉害了，里头满满的笑意和亮晶晶的光。
萧穆寻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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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许孑尔把一直曲着踩在椅子前横梁上的腿伸长踩地，往后移了一点让出一点空间，非常嚣张的翘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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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墙，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倨傲的说：“那是他们，我自己把必修一学完了。”
萧穆寻：“……”
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许孑尔，这人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明摆着就是大写的骚。
萧穆寻嘴巴动了动，无奈的发现自己再次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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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一双眼睛还是那般灿若繁星的看着他，直勾勾的，藏不住的雀跃和笑意。
他有点责怪意味的说：“你难道不夸我一下吗？”
萧穆寻：“……”
他忽然想，如果许孑尔身后真有那开了屏的扇形尾巴，那么此刻一定摇的贼欢，能甩他一脸的雀羽。
萧穆寻叹了口气，“棒，真棒。”
许孑尔愉快的眯眼，又听萧穆寻说：“但并没什么用，19班的进度最慢是众所周知的。”
那簇名为雀跃自豪的小火苗疯狂摇曳，还来不及膨胀，就被兜头而来的一盆冷水浇灭了。
许孑尔脸上的笑意顿时碎得四分五裂，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这种人怎么还没被打死！”
萧穆寻眨眼，目光转回试卷，平静道：“来讲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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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怒：“我！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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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还是会讲，不听还是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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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不身体却很诚实的许同学极不情不愿的离旁边这个讨厌鬼远远的，可听到一半发现隔得太远看不仔细，不知不觉的拖着椅子挪近了。
“这题，先简单说一下，曲线运动。”萧穆寻说，“你应该还没自学到。条件有俩，首先运动学角度看，加速度与速度方向不在同一直线……”
许孑尔点头，掏出草稿本跟着画图，听萧穆寻讲每个知识的关键点，然后一一分解公式，最后全部运用到一个题型里。
近四十分钟，除了不干正事费去的那十几分钟，剩下的大半时间萧穆寻都在给许孑尔讲题型用到的知识点。
临近下午一点，才勉勉强强讲完一题。
但还不包括讲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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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讲完之后发现许孑尔除了会时不时的点头应“嗯”之外，没有再吊儿郎当的插科打诨了。他的目光来回扫着，只盯着草稿纸和卷面，神情专注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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