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上午，高一高二届没多少学生是能稳下心神认真上课的。就连高三的，也在学校论坛贴吧上各种哀嚎，求学校网开一面放过孩子。
狂欢在前，根本无心学习。
在其他班欢呼雀跃的大课间里，19班的氛围却是有点微妙的。
不少人的目光在庄一帆和许孑尔身上来回瞄着。前者被众人包围，脸色极差；后者托着脑袋打了个呵欠，然后现在正在吃糖。似乎对教室一角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又或者是，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庄一帆，真的只是跟你借一下衣服，会还给你的。”姚静还在不停的请求着。
周遭的人都能感觉到她即将爆发的怒火，可偏偏这么久下来她还是努力心平气和的跟庄一帆交涉。
也是等到今天才想起来许孑尔的服装问题，可是再去定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姚静才会想着跟庄一帆借一下，只是就这么一个请求，瞬间就让交涉变得格外艰难。
庄一帆如今对许孑尔的敌意已经明显到了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的程度。
知道真相的以为他是不甘心许孑尔接替了他的位置上台；不知道的就以为是许孑尔抢了庄一帆的位置，所以才让他这么生气。
反正好坏都离不开许孑尔，不清楚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趁人之危的到底还是许孑尔，因此都对他颇有微词，看着姚静这么步步紧逼，不免开口，想为庄一帆争个公道。
哪怕是有同学解释，也依然会有人先入为主的看问题，莫名其妙的致使矛盾越来越大。
这些矛盾延伸出来的争论在许孑尔看来，真是烦死人了。
吵得他都睡不安稳了。
想着要不离风暴中心远一点，又因为昨晚练到很晚，现在胳膊小腿都还酸着，实在是不想动弹。
于是被波及，也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庄一帆有了松口的迹象，但他却对姚静说：“可以，不过得要许孑尔自己来跟我交谈。”
姚静迟疑了一下，还没开口说好与不好时，许孑尔那把仿佛还没睡醒的懒洋洋的嗓音先响了起来。
他说：“有尊重前提在的交谈才是交谈，鉴于你曾经对小爷我的人格人品进行了侮辱，除非你能保证谈话绝对公平，否则咱们没得聊。”
“拜托，原来你这种人还有人品可言啊？”庄一帆毫不掩饰的嘲笑道，“再说了，现在应该是你来求我，谈什么公平？”
这话一出，有人笑了出来，有人则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许孑尔只挑了挑眉，神色未变。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朝姚静摊手，耸了耸肩说：“你看，没得商量。”
结果还是不欢而散。
向辰气得把书往桌肚一丢，砸得哐当直响。许孑尔不悦的紧锁眉头，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件衣服嘛，随便套件颜色相近的就好，他又不可能裸着上台。再说了，到时候台上二十多个人，光线又暗，没几个人会盯着角落里的他的。
虽然原先说是让许孑尔替庄一帆上，但庄一帆跳的部分是中心位，比起他许孑尔这半吊子，让姚静来替才合情合理。
许孑尔清楚得很，自己就是个凑数的，保证齐舞部分人数对称美观而已。也真的难为那些人了，把他抬得那么高，把敌意树得那么牢。
他哪有那么大能耐啊？
许孑尔把自己关于服装的想法跟姚静说了，但也同时讲了自己没红色的运动裤的事儿。
姚静点点头，说是会处理好的，让他不要担心。至此，就先告一段落了。
－
下午放学早，整个学校仿佛洋溢着过节的气息。平日里被各种练习卷子压迫的学生仿佛窥见了黎明的曙光，简直要多嗨有多嗨。
向辰不知道从哪里晃悠回来，手上拎着各种各样的小袋子，笑得摇头晃脑的。
“这什么啊？”许孑尔收拾着书包，抽空扫了他一眼。
“圣诞礼物。”向辰笑道，“一不小心就收了这么多。”
一样礼物都没收到的许孑尔面无表情的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舌尖卷着糖抵上腮帮，假装感觉不到向辰那股喷涌而出的的炫耀之意。
圣诞节嘛，也总有人想着送礼物。可能是朋友，可能是对象，也可能是暗恋的人，正常正常。
“不过……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许孑尔到底是没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会吗？”向辰持续发射暗箭，“可能是我朋友比较多吧。”
许孑尔嘿嘿两声，点头微笑，按的手指关节咔咔响。
向辰见目的达到，也不久留，给了他一个苹果，拎起袋子脚底抹油开溜，晃到班里其他角落继续招仇恨。
然后再施施然的留下一把糖或是一颗苹果，接着赶下一家。绕完一圈下来，仇恨拉满，但收到的礼物却都又送了出去。
回座位一看，许孑尔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正翘着二郎腿在位置上啃苹果。
孟徐阳今天值日，扫到了一大堆零食糖果包装袋。走到许孑尔隔壁的时候看见他这幅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扫把让他赶紧滚。
许孑尔只好往外走，路过向辰，他一脸震惊的问道：“没洗啊？”
“有。”许孑尔咬着苹果说，“你矿泉水我还给你留了点。”
向辰一脸懵逼，回座位一看，他那一口都还没喝的矿泉水已经只剩下瓶底那一丢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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