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维也停下脚步，看向袁放。
过了很久，袁放才低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刚才的怒火都是萧维的假想而已，他说，“没事儿，我把他电话发给你。”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满的挫败感让萧维沉默了下来。
回到他们的别墅，萧维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躺尸，袁放看出来他的不高兴，问，“现在还早，你先洗个澡，醒醒酒，一会儿再下水泡泡？”
“……”萧维拿抱枕蒙住头，“有点累，歇会儿再说。”
袁放勾了勾唇，抽开萧维脸上的大抱枕，说，“后备箱里还有几瓶好酒，想喝不想喝？我陪你。”
萧维从鼻子里哼哧了一声，没了抱枕，他拿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哦，这会儿不怕我弄脏您一身啦？”
“泼我一身无所谓，别弄别人一身就行了。”袁放在萧维身边坐下，大手顺了顺萧维的头发，“你这孩子酒量酒品不怎么样，还挺馋。”
“谁说我是孩子，您孩子的概念太差了吧，周瑜那才叫孩子呢！”萧维挥开袁放的手，有些愤怒地想，他哪里是为了那口没喝上的酒而气？袁放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气？他一点儿都不相信。
袁放头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他不但没觉着恼怒，反而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说，“以后不把你当孩子，行了不？现在就给您拿酒去，想怎么喝怎么喝，我袁放舍命陪萧维了，行了不？”
话都说到这份上，萧维也没脸再置气，他坐直了嘟囔着说，“我又不是每回都醉，只有空腹喝太多才会。”
“我去拿酒，你找找看电视柜底下没有想看的片子，光喝也挺无聊的是不是？”袁放拍了拍沙发，“想吃点儿零食吗？冰箱和橱柜里应该预备着，我去拿点儿。”
“好啊，我想吃鱿鱼丝和坚果什么的，今天您煮面找调料的时候好像见着了。”萧维说。
袁放拿好吃的喝的回来，看见萧维仍坐在地毯上翻选电影，一张张影碟散落了一地。他把东西放好在茶几上，走到萧维身旁蹲下，“还没挑好？”
“都是一些特别老的片子，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哪一类。”萧维说，“现在的电影大概都不太出光盘了。”
“那随便放一张。”袁放说。
“阿甘正传？但有可能不是重制版的。”
“行。”
电影开始，萧维干脆坐在了下午玩游戏时的位置上，面前伸手就是茶几，茶几上有袁放开好的酒，两只玻璃酒杯，和从包装袋里拆出来倒进瓷碟的零食。
而袁放不吃零食，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腿边是微抬着着脖子认真看电影的萧维，只要稍微动动，就能碰到萧维的胳膊，他完全没有觉得和这个人用任何一种方式在一起的时候有任何的不自在。
两人不怎么说话，只有一台电视在放着色调极具年代感的老电影，老到配音和配乐都能听到杂音，经典到萧维和袁放早都看过不止一遍，然而没有人觉得乏味，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和鱿鱼干的海腥气混淆在一起异常和谐。
这一晚，萧维又喝多了，但事后他并不是毫无印象。
电影的结局，阿甘送儿子坐上校车后，坐在长椅上回忆一生。萧维听到熟悉的音乐，半睁着眼，转过头去看袁放，袁放同样看着他。
萧维喝到一定程度后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他眯着眼说，“没了。”
袁放咽下最后一口辛辣的酒液，“上楼，睡吧。”
萧维踉跄着起身，差点儿跌倒，好在袁放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搂过，打横抱进怀里，“别摔着，我带你回房间。”
袁放身上酒的味道更为醇厚，他说话时，火热的呼吸喷在萧维颈边，萧维只觉得袁放温暖的怀中舒服极了，不愿挪窝，“嗯。”
短短上楼的两分钟路程，萧维已经快要睡着，他感觉到袁放把自己轻轻放在床上，理智和进入睡眠状态的身体做斗争，让他迷迷糊糊地合眼抗议，“还没……洗澡……”
似乎过了很久，萧维以为袁放已经走了，却听到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脏一天没事儿，睡吧，啊。”
袁放的大手在他头上安抚地揉了揉，关上门，悄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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