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午夜的城市，已不见车水马龙的身影，街灯安静地亮成一排，一眼望不到头。抬眼望上看，一幢幢高楼大夏纵使里面无人外围也霓虹闪烁。整个城市都稍显安静，唯有各色灯光在无声狂欢。
贺天用音箱循环播放着一个爵士乐的歌单，慵懒的调子和独特的节奏使得这个空间稍微充盈了些。他随意瘫坐沙发上，等蛇立接电话。在这样的夜晚，他渴望人的体温。
电话一直在连线中，一直到差不多40秒都还无人接电话，贺天有点不耐烦了，把手机放到眼前看了眼正准备挂掉，这时候手机画面却显示正在通话中。
复而把手机贴在耳际，贺天沉声叫他的名字。
“蛇立。”
电话那头的呼吸有点不稳，听到贺天的声音先是迟疑了会儿，而后毫无预兆的笑了。
“呵呵，贺天，是吧？”
这个声音不是蛇立，听声音大约是个同龄的男生。贺天蹙眉，为什么蛇立会让别人接电话。
“嗯，我找蛇立。”
得到贺天的确认后，电话那头的笑声猖狂得意起来，听在贺天耳里非常刺耳不悦。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了。”对方对着听筒说话，但说话的对象却不是贺天。
“诶，蛇立，你不是说没有贺天的联系方式么？原来你没存人家的号码，难怪我翻遍你的手机都没找到，呵呵，你倒是聪明。”
这番话的信息内容有点大，贺天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冒出来，坐直了身体问那头。
“你是谁？”
“我？呵呵，我们见过一面的，但你可能不太记得我。”
贺天立刻在脑中迅速搜索见过一面又和他、蛇立二人有过节的人，想起前不久的事情和新闻，贺天的信息库马上就出现了一个与之匹配的人。
“岑牧原？”
“看来你记性不错，对，是我。”
知道是岑牧原后，贺天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没想到是岑海森之子，之前他带着大批不良少年在校门外挑衅蛇立的时候他们确实见过一面。
前段时间贺天在弄蛇玄的时候，他找到了些资料，就顺便通过一些渠道到纪检那边举报了岑海森，蛇玄进去没多久，岑海森也被相关部分带走调查。
一周前官方放了消息，岑海森涉嫌行贿受贿、猥亵性情未成年等违法罪行，撤销其官职并查封冻结其夫妻、儿子名下所有财产，他的原配妻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跳楼自杀，岑海森也沦为阶下囚，想来岑牧原最近的生活也不太好过。
“你找我什么事？”试探性发问，贺天认为自己当时做得还算隐蔽，应该不会那么快被人知道。
“贺天，你别在我面前装,现在谁不知道是你们把蛇玄弄进监狱的？真以为你做事不留痕迹？呵，我没那么傻。虽然我是不见带那个阳痿的老头，但你和蛇立把我弄得家破人亡，不该给我点赔偿么？”
这个世界谁又是完全干净的？大家不过都是五十步笑百步，披着道德的外衣制裁他人卑鄙至极。查出是贺天后，岑牧原都气笑了，他是没什么能力和贺家对抗，但恶心一下对方给他添堵还是可以的。
“你要什么？”从开始到现在贺天都没听到蛇立的声音，但能判断出蛇立就在岑海森的身边，他不知道现在蛇立怎么样了。
贺天一边与岑牧原周旋，另一边拿了另外一个手机短信给他哥，手指飞快地输入信息。
[哥，你帮我调查一下岑海森的儿子岑牧原，他现在绑了……]
想了想宾语，贺天有意一两秒后输入了三个字：
[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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