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剑门在整个西河算不上多么声名大震的宗门·,从·数百年前起就逐渐衰落下来,到如今的三流门派。
当年百剑真人在的时候,虽说还不能和西河派这些一流宗门相较,可也没有多少宗门能骑到他们的头上。只是到底一代不如一代,这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重大机遇或是惊才绝艳的弟子。
便愈发困缩一隅。
顺手抓个人来问问,他们也直说没听过这名字。
百剑门那是什么听着倒像是承剑派的附庸
思及此,张端泽痛心疾首。
他是这一代的执法堂大弟子,岁数最大,资质相对平庸,比不得卓忘年等人。这百剑门的振兴显然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在他看来,此番论剑倒像是鸡蛋打石头。
陆冰凉他们还远没有成长到可以面对王西池那些妖孽的程度,掌门便这样心急将他们送到众目睽睽之下,这做法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们岁数还轻,缺乏历练,哪里有什么资本对抗那些经过最严苛试炼,且同样天赋卓绝的家伙呢?王西池商心那些个人皆是有元婴指点,法宝丹药应有尽有。
可陆冰凉他们呢?
赵枚还好说,赵枚背后好歹是整个赵家的支持。但陆冰凉没有,就是后期备受关注也没有得到等量的资源,陆冰凉的师尊也不过是金丹罢了。
这……这不是偃苗助长么?
他不由得望向掌门。
掌门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椅背,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抱着青铜盒子,神情淡淡:“冰凉说,今日便是第一场比试,该轮到赵家的那孩子抽签。”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他的对手是点星子。”
张端择猛的抬起头,疑惑不解。点星子?按理说,不应该啊。
掌门的声音苍老喑哑,听得张端择浑身发冷:“不是他自己选的,是点星子选中了他。”
按常理而言,承剑派天骄们往年的做法是选择较弱的对手,保留实力……怎么,如今一反常态呢?点星子……赵枚的运气还真是差到极点,他来不及借这次机遇好好磨炼自己,就得提早退场。
张端择拱拱手:“那就不必硬碰硬,比起胜利,还是他们本身更重要。”
当然要保人,点星子这般做法透着诡异,怕是有诈。
“我已说了。”掌门继续敲着手指,“不必勉强。”
“那他们说了什么?”张端择眼尖,瞧着掌门面色不对。
“赵枚那孩子说,他定要斩断对方的剑。”
可以想象,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是多么鲁莽和高傲,年轻是好事情……可是年轻人的热血不一定能办成好事。
“他真这样说?”
“他说他不甘。”掌门捻着胡子露出微笑,“我就同意了。”
张端择喉头一哽,怎么掌门这样岁数的老妖怪也开始跟着胡闹起来了呢?赵枚和点星子本身就不是一个级数的……别说是一个赵枚,就是三个,五个赵枚也统统不是点星子的对手……
他瞪着眼睛的样子逗笑了老掌门。
老掌门说:“事在人为嘛。”
他也觉着窝囊,这头一场认输可是脸上无光。不过更重要的事情,是他也莫名被那种气势感染了,陆冰凉说事情都在可控范围呢,赵枚要莽也只管让他去。
输了没关系。
莽赢了自然是更好的结果。
张端择站起身,朝着西河的方向望去,一柱炽白的光直插云霄。这是承剑派开启论剑台的象征,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头,这场盛会才是真正拉开序幕。
这才是真正的机遇。
能够在论剑台上脱颖而出,才是真正被承认了资格。
*
“道长?”
陆源叫唤一声,才叫回沈清的注意力。
沈清似乎对论剑台本身产生了些兴趣。论剑台虽说是这个名字,可并非什么石台,也不是人为,乃是一座鬼斧神工的石岛。
每当时间一到,承剑派便会开启大阵,注入剑气以唤醒这河中岛屿。
西河遥遥看去,两侧的河岸相隔极远,中部水面平静无波,光鉴如镜。
沈清的注意放在水面。
那里已经布好阵法,各角分别有气息饱满的承剑派弟子控制阵法,白色光芒从阵眼溢出。倒不是这阵法有多稀奇,别的不说,就是他们那对头临渊圣地的阵法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
“那是承剑派每年都要布下的引心阵,当初论剑台被发现也不过是因为承剑派最出彩的那位真人往西河劈下一剑,剑气引出这论剑台。”
这些东西陆源早就烂熟于心,“这论剑台上终胜着能获得一次感悟的机会,当然,若是十分出彩,也能获得同样的机会。”
“感悟?”沈清问。
“论剑台上的胜利是被大道承认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听见前台有人在谈论这论剑台的事情,这事情在西河不算是秘密。
“去年一共三人得了感悟,王西池,商心,还有一个散修。”那人说道:“这样算来,王西池是得了好几次好处的……如此一来,这后头的胜算更小。”
沈清心道这王西池还算有些本事,只是他这回的目的并非论剑,也非王西池。
他的目的乃是这论剑台本身……
这论剑台下头的东西才是他此行的动力。
这论剑台的出现倒是一桩美谈,不过这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机缘……这石岛之下,藏着一丝鲲凰残魂。鲲凰本身就是传说中可以比肩化神期老怪的霸主,踪迹难寻,可况那鲲凰兽所出没的无尽海本身就是修士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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