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放假，过来海港码头给你帮忙。”
“用不着，你还是回去休息，下午我给你带两条海鱼过来。”
柯昀不喜欢让人破费，“别买了，我不吃。”
“嘿，我说的海鱼不花钱。今早上海鲜市场运鱼车淌水翻车了，工头让我们小班过去收拾现场，等把鱼都捞起来，海鲜老板不得每人发几条意思意思。”
柯昀掉转车头：“正好，我现在过来。”
“别麻烦了，这里又脏又臭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好了，先不说了。”
电话那头有人喊，石勇挂了电话，柯昀收好手机正要出发，音响：“去琬园。”
“别着急，我先到个地方。”
倾盆而下的大雨盖过了身后的话音，柯昀听不真切，按计划往海鲜市场跑。
“不是让你别过来了。”石勇刚歇没一会，就看见过来的人，没好气。
三轮车绕过市场里往外泼的腥臭脏水，见装箱处聚集不少穿着雨披的人，柯昀停好车，那边已经撤出人手上冻箱，一整车数千公斤海鱼看起来是刚海捕回来的新鲜货。
“左右没什么事情，忙完了？”柯昀问。
大个子从身旁拎出个无纺布袋子递给柯昀，看着沉甸甸的：“这是给你的，”说着后退几步，“我这一身的鱼腥味恶心透了，你离远点。”
柯昀打开袋子，里边是寻常的两条黄鱼和条一斤多重的乌鲳，看样子是海产老板给的，吸引他目光的是鱼身旁边还躺着一颗亮澄澄的金蛋，突兀地滚在无纺布袋子里头。
拳头大小的金蛋被挤在袋子一角，圆滚滚泛着微弱光芒，像是件工艺品。
“这哪来的？”
柯昀掏出金蛋，只觉表面细腻光滑，触手冰凉，外壳说不出什么材质做的，里头是空心没什么分量。
石勇捏起金蛋左右看看接着放手心里磨磋，近两米高的壮男做出这样的动作有些喜感，石勇很少表现出对一件东西的兴趣，柯昀觉得他很喜欢这颗蛋。
“这是刚才摸鱼的时候我在水里捡得，”金蛋抛物线准确落入无纺布袋，石勇耸肩，“应该是谁家不要了丢在路上的东西，瞧着挺好看的，我就给你装进来了，你要是不喜欢就丢了吧。”
柯昀提着袋子放进三轮后箱，问：“台风登陆这几天，码头早就封港了，还扣着你们这帮卸货工忙些什么？”
“船是进不来，这个空档正好清整港口仓库，囤积仓库的货物数万吨，当然得多拉些壮丁过去。”
柯昀皱眉，石勇工作经验丰富，那些活赚的是多就是工伤风险大。
“你自己小心。”
“说起来，前两个月出海捕捞的渔船倒是运气好，再晚几天进港赶上这次台风登陆，真是叫天天不应。”
正说话，跟着石勇一起来的班上同事准备撤退。
柯昀回到车上：“那我先走了，你回去换件衣服，晚上来我家吃饭。”
“行，有事联系。”
从市场出来，绕过一小段路重回到城南大道上，津南西路往中段走，环岛一侧停着好几辆警车，其中还有一辆救护车正鸣笛。
“顺利吊住绳索了，来一个同志倒吊下去把里边的人拉出来！”
腰间绑好牵引绳的民警行色匆匆：“受困的人开始休克，丧失主动配合能力，多缠几股绳下去！动作快！注意遇难者小腿部位，是贯穿伤。”
道路的低洼处水位漫到80cm以上，往出水口流淌的水流湍急，哪怕训练有素行动仍然受限，这种时候脚下踩不稳就会被水流带入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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