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下水道中的人时刻面临窒息的危险，警方紧急采取救援，一旦将遇难者救出井口，救护车原地待命。
恶劣天气情况下，遇上井盖松脱，有谁倒霉正巧走到这里就会井吞，一旦掉下去城市排水将人冲往下流，地上的人听不见求救，情况极凶险。
这个地方靠近海鲜码头，水产市场周围比邻众多烧烤排档和海鲜加工饭店，所幸及时发现了被井吞的人。
救援正处白热化，柯昀依稀见到被牵引绳绑着的警察拉住一双满是污渍的手，又有几人从旁协作，看样子已脱离危险。
三轮车避开深水区驶上南大道，前头不远就到琬园。
记得上一次到琬园，还是在大学最后两年的组织踏青，为学分柯昀凑份子当过一回志愿者，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过。阳光明媚时的园林秀美景色宜人，可在着暴雨中见那鱼鳞琉璃瓦上的青釉泛着比墨漆黑，破碎棱镜角般冷冽的寒光，男人感觉袭上后背一股寒气，不由自主肩膀微颤。
“琬琰似卿，孤月如心。遂愿梧桐不老，各自相安。”凄婉的歌谣女子低声吟唱，转眼被风吹散，柯昀再看了眼绿瓦砖墙，带着音响走进正门。
“刚才有人唱歌，你听见没？”柯昀随口问。
欧阳的声音慢慢响起：“错觉。”
琬园曾被政府归列在重点文化遗产，没有私企开发商，进园不收取门票钱。琬字何来，当下无人关心，这种天气里再好的景致也没人有雅兴过来欣赏。
站定在分岔路口，柯昀打开胶袋将白色方盒捧在手心：“欧阳，我们到了，现在往哪边走？”
从这里往东上九曲桥，登烟罗画舫，西去进婵月廊，顶头三两座戏台，柯昀知道每逢节假日会有昆曲班子登台演出。
音响一秒回答：“那地方在此处最南端，你去寻找一口枯井，乌木六角，井口围圆六尺六寸分毫不差。”
心中估摸六尺六寸的大小，男人暗自惊讶这口井恐怕得有两米宽，这在历代古井规格中也是极为罕见的，往身后塑料立架拿起一本园林地图，园内是弧形布局，到南边先得往西走。
柯昀边走边读宣传册导语：“琬园共占地六十余亩景观独绝，精妙布置高处引水浚治池塘，春日可赏桃林，入夏书斋前芙蕖满池，亭台楼宇坐落其中，茂树曲池。”
“差强人意。”欧阳说。
正说话，柯昀已经踏上一段台阶进婵月廊，从这里过去有一处叫白梅坞的地方，穿过白梅林就到南面了。乌木雕琢的回廊，雨滴从窗格漏入，石砖地面上积了一层水，随着踩入的脚步荡出涟漪。
柯昀渐渐的不再说话，百来米的长度越往前走，男人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直到停下脚步，胸口滞闷。
“你怎么了？”欧阳似有所察觉。
“这个地方让我透不过气。”
镂空窗格吹进一阵风，却似绕开了廊内人散去，柯昀只觉越来越憋闷，不由加快脚步。
就在这时，有一串水珠落在他的肩头，空气中弥漫一股铁锈腥气，处于正下方的他不由自主想抬头往上看，手中的音响适时出声。
“专心，离开这里。”
“哦。”
男人的长腿迈开步子，不剩几步路就到回廊出口，可柯昀突然一愣，身后幽深处突兀传来女子婉转低柔的歌谣，唱的还是那几句，与在外头听到的是同一个声音。
耳中听到的调子时急时缓，如被歌声牵引，让人情不自禁想转身一探究竟，后背感到的凉意，与男人此刻心口燃起的一团滚烫，冰火相冲顷刻沁出一身冷汗，柯昀深吸口气，夹带雨天泥土气的空气一股脑涌入肺叶，短暂耳鸣过去，胸口不再有窒闷感。
趁着这个空档男人踏出回廊，踩上露天石子道。回头再向身后看去，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哪来唱歌的女人。
“往你的左手边看，湖中能看见几座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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