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寻喘了口气，呼吸匀了之后才重新拿起手机回复。
X：你自己说要看的。
但现在恼羞成怒骂人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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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我不想看这个
JE：一点都不想
许孑尔清楚的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以及灵魂在躯体里崩溃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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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麻木的抓起笔，扫了一眼错题，手腕抖了抖，仍是下不了笔。
许孑尔空洞的盯着那个亮眼的红叉叉，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强硬的拽着他走向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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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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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你不清醒
JE：我很清醒，从未如此清醒。我痛苦，我悔恨，我悲伤，我清醒的意识在被漫长的无解蚕食。
JE：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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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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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戏精
X：你正常点，到底怎么了
许孑尔眉头拧的死紧，心里那个纠结。挣扎了好一会，最后看了一眼卷子，心情悲壮的打字。
JE：题太难了！我太难了！
萧穆寻差点要笑了，他猜了不少缘由，但是真没料到许孑尔会是这么个情况。
许孑尔这人性格在某种程度上是死倔死倔的，一旦认准的就死犟到底的那种，杠上了，就非得敲个底。
不是砂锅破了，就是脑壳破了。
但能让他就这么干脆利落认输认栽的情况还是挺少见的。
萧穆寻扫了一眼自己尚未完成的稿子，又估了下时间才打字回复。
X：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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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
JE：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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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图片
几乎是秒回，八成就搁在这等着了。
萧穆寻点开第一张图，题目被黑色水笔画得密密麻麻，勉强才能从几团杂乱无章的黑线里看全完整题目。
他心里差不多有数了。
超纲题。
按许孑尔现在的知识储备做不出来很正常。
萧穆寻列了个框架，把大概需要的公式一一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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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图片
X：有问题就说
JE：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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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再次秒回，把萧穆寻发过来的图片用红色号的线条编辑画圈完，又发了回去。
JE：这公式？？？
萧穆寻看他圈出来的那些公式，突然发现这个方法不太可行。必修二的公式，许孑尔没学过看不懂，内容涉及到好几个知识点，怎么都不太可能一下讲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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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想说把卷子发过来我看看，后来一想19班就在楼下，于是问许孑尔在不在班里。
JE：在的
JE：你要来？
X：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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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带着一身霜冷下楼，绕到19班后门敲了敲后窗的玻璃，许孑尔听见响声立马从椅子上蹦下来给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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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寻在门开出不大不小的缝隙的时候就把手里的棉服往对方怀里按，语气平淡：“还你。”
绕过许孑尔进门，想了想，萧穆寻又回头说：“衣服洗过了。还有，站那发什么呆？门关上，过来。”
许孑尔抱着棉服，被风吹得直颤，缩了缩脖子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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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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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空荡荡的，许孑尔就是缩在后排那点空间里也不觉得拥挤，但旁边一来人就不一样了，无形的压力逼迫着整个空间缩小再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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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拿着笔看卷子，时不时的再瞄一眼萧穆寻冷漠的侧脸，还处在懵逼的状况中。
“发什么呆？笔记拿出来。”萧穆寻翻着他的卷子，头也不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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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孑尔眨了眨眼，认真道：“我没笔记。”
萧穆寻：“……”
他终于把目光从卷子移到许孑尔脸上，一字一句的问：“没有？你上课都在干什么？”
许孑尔弯弯眼眸，乖巧的笑笑，“您还记得那些年我被您逮到的逃课违纪吗？”
萧穆寻面无表情，本来不怎么柔和的脸色“Duang”的一下变得更为郁沉。
是了，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许孑尔连课都不上，怎么会有学习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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